猛将上位，外贸第一城易主了

图片来源：新华社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指出，开放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标识。必须坚持对外开放基本国策，坚持以开放促改革，依托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在扩大国际合作中提升开放能力，建设更高水平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其中，“优化区域开放布局”是重要内容之一。 不久前海关公布的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达到21.17万亿元，首超21万亿元，同比增长6.1％。与去年同期2.1%的增速相比，呈现出明显的回暖趋势。 从区域角度看，谁是支撑外贸的增长极？ 以去年末排名为参照，今年上半年，城市外贸格局出现剧烈变化： 先是外贸第一城易主，深圳以31.7%的增速反超上海，并且成为外贸TOP30城市的增长冠军；金华超过杭州、天津进入前十，福州、惠州分别晋位，成为拉动全国外贸的重要增长极；与此同时，佛山、郑州则分别出现24.7%和20.7%的负增长，急需寻找下一个增长点。 数据变化背后是产业的新动向。以新能源汽车为代表的“新三样”仍在继续带动一波新兴外贸城市“冒头”，曾作为中西部城市外贸增长“法宝”的电子信息产业再次“卷土重来”，并重新成为沿海城市的增长引擎。 深圳何以狂飙？ 继去年全年一举夺得万亿外贸大市增速第一的宝座后，今年上半年，深圳外贸再次绘出优越的增长曲线。这一次，“全优生”深圳打出的牌更显齐全。 图片来源：摄图网_502361493 由于深圳尚未发布上半年细分数据，不妨先参照前五个月数据。先看出口，深圳“新三样”中电动汽车出口额达到95.8亿元、继续实现30.7%高增速，外贸传统优势项也出现了迅猛增势。 其中，电子信息产品出口格外突出，比如，手机、电脑、家用电器的“老三样”出口额为1422.9亿元、增长20%，电子元件出口额为1133.6亿元，增长31%，均不亚于“新三样”对外贸的带动效应。此外，包括纺织服装、家具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出口额也增长82.6%至1586.2亿元。 深圳进口增长的优势领域也出现在电子信息产业。其中，进口集成电路2668.5亿元，增长21.1%；电脑零部件734.5亿元，增长135.2%；半导体制造设备193亿元，增长250%。 一个趋势是，电子信息产业正在回归外贸增长的中心。以半导体行业为例，不少机构均给出半导体周期进入上行阶段的解读，而其背后则是AI、PC等创新产品渗透率有望逐步提升。 表现在外贸领域，上半年，我国集成电路出口额达到5427.4亿元，增长25.6%，已然赶上22.2%的“汽车速度”。 而纵观外贸城市的表现，电子信息产业的带动也颇为普遍。 放眼整个广东，不仅全省外贸增速达到13.8%，而且在深圳带动下，东莞、中山、珠海三市均结束去年进出口额下降的情形。 其中，备受关注的电子信息大市东莞，进出口增速从去年的-8.2%增长至3.4%，而前5个月集成电路进口、出口分别增长19.4%和8.7%，加工贸易进出口同比增长5.8%。 尽管是传统优势领域，电子信息产业还在新兴外贸城市酝酿出新的增长模式。 今年上半年，广西进出口总值达到3452.8亿元，同比增长12%，超过重庆跻身全国外贸强省第12位。 其中，电子信息中间品贸易发挥了重要作用—— 因全球需求回暖，带动越南制造业恢复增长，广西对越南出口中间品636.7亿元，增长50.3%，其中，集成电路、计算机零部件、锂离子蓄电池、音视频设备零部件等电子信息产品中间品出口倍增。 更多城市也有望由此搭上新一轮电子信息贸易的“快车”。 去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首次提出“拓展中间品贸易”，分析认为，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分工深入发展，中间品作为连接产业上下游的纽带，愈加成为全球贸易主体，也将成为培育外贸新增长点的重要方向。 西安、金华强势增长 与此同时，“新三样”仍在点亮更多区域外贸增长。 颇具代表性的西安——去年进出口曾出现17.4%的下滑，到今年上半年，进出口增速不仅“回正”，更以12.6%居于TOP30城第五。 而从细分领域来看，今年1-5月，西安机电、高新技术、电动载人汽车产品进出口分别增长17.1%、9%和10倍。 图片来源：摄图网_501193593 而从各省外贸表现来看，河北则是最新的“新三样”受益者之一。 河北上半年进出口增速达15.8%，居于全国第五。根据前四个月数据，河北“新三样”出口增长2.2倍，拉动全省出口增长10.9个百分点。其中，出口电动汽车148.5亿元，同比增长3.4倍；出口光伏产品22亿元，同比增长14.4%；出口锂离子蓄电池1.1亿元，同比增长43.3%。 有分析指出，河北的亮眼表现与本土车企长城汽车出口增长密切相关。今年一季度，长城汽车出口实现“意外”大涨，海外累计销售92778台，新能源累计销售59182台，分别增长78.51%和1.13倍。根据中汽协数据，今年1-6月，长城汽车出口达到20.2万辆，居于汽车品牌第6位。 跨境电商是另一个具有突出带动效应的外贸新模式。 去年底曾因跨境电商增长实现外贸“暴力拉升”的金华，今年上半年继续“晋位”，以14.7%的增速跨入全国外贸十强行列。更值得一提的是，金华实现了对省会杭州的反超，在浙江省内仅次于宁波。 图片来源：新华社 此前我们曾分析，新业态是金华外贸增长的亮点。2023年金华新业态出口贡献提升，合计占全市出口的59.2%，拉动全市出口增长10.6个百分点。 在金华外贸重镇义乌，这又突出体现在“市场采购+跨境电商”的创新模式。有数据显示，金华市拥有活跃跨境电商卖家4.5万个，在主流跨境电商平台开设店铺14.5万家，总量均列浙江省第一；2024年1—4月，金华市跨境电商进出口额为332.5亿元，居浙江第三。 不乏“后起之秀”等待下一个外贸增长机遇。 比如，今年上半年，广西崇左进出口总额达到1343.76亿元，大涨42.1%。其中跨境电商表现格外抢眼，1-5月跨境电商进出口总货值实现40.8亿元，同比增长343.8%，增速和规模首次排名广西第一。 佛山、郑州面临挑战 两种外贸增长动能的共同带动下，为何佛山、郑州两市仍然出现了失速？ 从数据上来看，佛山受累于外贸结构较为传统。在佛山出口重点商品量值表统计中，“旧三样”“新三样”出口货值占比均较小，尚未形成较为明显的外贸增长点。而相比之下，出现明显负增长情况的商品主要包括出口占比偏大的塑料制品、服装及衣着附件、陶瓷产品、家具及其零件、灯具和照明装置及其零件，以及部分家用电器等。 这些在很长时间内推动佛山外贸发展的传统出口产品，为何突然“失灵”了？一方面如业内专家曾分析所说，受成本压力和地缘政治因素影响，劳动密集型产业向东南亚国家转移是不得不面对的趋势，这给广东外贸企业带来不小的考验。 另一方面，佛山又没能通过新业态的发展有效推动传统产业的转型。佛山市统计局在分析今年一季度外贸时就曾指出，目前佛山外贸跨境电商等新业态强化规范发展，出现较大下降，导致影响整个外贸进出口。 如果说佛山困于未能及时推动本土传统产业转型，那么，郑州则是受制于引进项目的变动。 图片来源：摄图网_501558243 郑州的外贸增长与2010年引进富士康密不可分，其不仅为郑州聚集了上百家电子信息企业，更推动河南外贸一度走上中部第一的位置。 但眼下，同样由于手机出口量大幅下滑，造成了郑州乃至河南进出口额下降。根据郑州海关数据，2023年一季度，河南全省出口了1688万台手机，而2024年一季度仅有664万台，减少了1024万台。手机出口金额从2023年一季度的711亿元，下降至2024年一季度的272亿元。 从目前来看，佛山和郑州仍是个案。但正如商务部研究院学位委员会委员白明在接受采访时指出，下半年，我国外贸仍然存在较多不确定性，接下来的外贸走势，一方面要看欧美对华的贸易政策；另一方面，东南亚国家在一些产品上对我国来说也具有一定的替代效应，这就要求我们应当加快外贸转型升级的步伐，提高出口产品的竞争力。 目前，郑州正在通过加码布局“新三样”，设法跨越“阵痛期”。今年1月初，富士康投资5亿元在河南建设新能源汽车零部件代工厂，比亚迪也在河南加大了投资规模。来自郑州海关的数据显示，在河南今年前4个月外贸进出口中，电动汽车表现亮眼，出口达26.8亿元，同比增长6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