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万元顶格处罚将成历史 刑法修正案夯实市场法治基础

每经评论员 王砚丹

12月26日，2020年最后一个周六，一条重磅消息出台——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四次会议表决通过刑法修正案（十一），将于2021年3月1日起施行。其中，针对资本市场，明确将加大对证券犯罪的惩治力度，60万元顶格行政处罚将成历史。

笔者认为，这是最高层为2021年即将起航的资本市场送上的厚礼，夯实了市场法治基础，具有里程碑意义。

2020年3月1日，伴随新证券法实施，证监会从重从快从严打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恶性操纵市场及内幕交易等重大违法违规行为。根据统计，光是2020年上半年，证监会向公安机关移送涉嫌证券犯罪案件和线索就达到59件，作出行政处罚决定98份，罚没金额合计38.39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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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证券法实施后，刑法关于资本市场条款的联动修改便显得颇为迫切。2020年8月，刑法修正案（十一）草案发布后，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汤欣就指出，严打资本市场造假行为，民事责任、刑事责任均需逐步丰富和完善。目前，在民事责任领域，证券集体诉讼制度等机制已落地施行，而刑事责任制度不是证券法所能包含的，必须回归到刑法当中。

资本市场违法成本过低一直广受各方诟病。如康得新虚增利润高达119亿元，诸多投资者损失惨重，但最终公司和实际控制人钟玉仅被行政处罚60万元。2020年即将结束之际刑法修正案（十一）正式通过，将大幅提高欺诈发行、信息披露造假、中介机构提供虚假证明文件和操纵市场等四类证券期货犯罪的刑事惩戒力度。

整体来说，此次刑法修正是继证券法修改完成后涉及资本市场的又一项重大立法活动，符合我国资本市场实际并与国际成熟市场相衔接的处罚制度，将切实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确保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为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提供坚实的法治保障，对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夯实资本市场法治基础有着深远意义。

但笔者要提示的是，刑法修正案2021年正式实施只是为资本市场做大做强打下地基，并不意味着全面牛市的必然到来。

首先，近年来监管层一直在加大打击市场违法犯罪，但总不乏心存侥幸者要搞点事情。2020年王府井的内幕交易案、永煤控股及相关审计机构涉嫌债券违法行为等均是典型例子。刑法修正案（十一）正式实施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未来监管必须始终保持对证券期货犯罪的“零容忍”态度，加大执法力度，如此才能对妄图逾越法律界限的不法之徒起到震慑作用，真正净化资本市场，让普通投资者、境外资金等愿意参与A股，为市场带来长期活水。

其次，从基本面来看，中国经济在2020年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的背景下显示出强劲的韧性，A股市场整体盈利水平也在经历了一季度的低谷后开始反弹。但海外疫情扰动仍在，尽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作出宏观政策“不急转弯”等表态，市场仍可能会在某些时候面临不确定性。

第三，2020年创业板进行注册制改革后，市场普遍预期A股市场全面注册制即将到来。过去牛市后半场往往出现大小股票齐齐上涨的盛况，但在全面注册制到来后，股票能上能下、壳资源价值将越发降低，加之证券市场违法成本上升、投资者越发成熟理性等因素，部分缺乏基本面支撑的股票长远来看会越加被边缘化。因此，期待A股再次出现过去无论质地好坏齐齐上涨的全面牛市恐怕得谨慎一些。

总之，2021年，一个机制更加健全的A股市场即将起航。对普通投资者而言，要想在市场活下去，还要活得好，“理性合规参与交易，避免侥幸投机心理”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