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布两个负面清单给焦虑的全球市场带来希望

张敬伟 全球贸易和投资保护主义阴霾笼罩，中国公布两个负面清单给世界带来一股清流。 6月28日国家发改委和商务部公布《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负面清单）(2018年版）》2天后，新版自贸试验区负面清单也在30日推出。全国版清单长度由63条减至48条，一、二、三产业全面放宽市场准入，突显扩大开放的坚定决心，彰显加强合作、互利共赢的诚意。其中制造业基本放开，服务业开放大幅扩大，并列出汽车、金融领域对外开放路线图和时间表。2018版自贸试验区负面清单延续了“越来越短”的特点，此次的特别管理措施减少为45项。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两个负面清单越来越短，对外开放程度越来越大，而且会形成自贸区版和全国版清单的相互融合和渗透。譬如通过自贸区措施的复制和推广，不仅使全国版负面清单实质减少而且会使外资开放度内涵提升，由此再倒逼自贸区版和全国版负面清单继续缩短。外商在华投资的产业越来越宽泛，外资所受投资限制越来越少。内外资在中国市场的待遇越来越均衡，中国市场将为全球资本开创一个百舸争流、竞争更充分的空间。 全国版负面清单已经给外企外资释放了相当的市场空间。譬如取消银行业外资股比限制，而且给出了取消金融领域所有外资股比限制的时间表——2021年。再如制造业的基本开放，到2020年取消商用车外资股比限制，2022年取消乘用车外资股比限制以及合资企业不超过两家的限制。船舶和飞行行业取消外资限制等。还有就是放宽了农业和能源资源领域准入。如取消小麦、玉米之外农作物种子生产外资限制，取消特殊稀缺煤类开采外资限制以及资源领域的石墨开采、稀土冶炼分离、钨冶炼外资限制等。 自贸试验区的负面清单给予外企外资的市场自由度更大。自贸区毕竟是“试验区”，负面清单不仅比全国版的要短，而且外企外资在“试验区”的开放程度更大。 中国两个负面清单的公布非同寻常。定量而言，两个负面清单，都在继续缩短长度，这不仅意味着外企和外资在华的投资领域在扩大，而且在股比上也得到提升。因此，外资在中国，通过“区内区外”可以实现全产业、全行业的更小限制的投资，尤其是可实现在敏感产业和重点行业的控股乃至独资经营权。定性而言，中国两个负面清单的公布，意味着中国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深化改革开放，消弭了外国的怀疑，消化了外商的顾虑，消解了外资的焦虑…… 中国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向世界释放出善意。中国说到做到，和全球主要经济体形成了鲜明对比。美国不必说了，已经成为贸易保护主义和投资单边主义的象征，给贸易和资本全球化带来了严重困扰。 世界面对美国无可奈何，对中国则抱有期许。中国公布两个负面清单，给焦虑的全球市场带来了希望。面对美国向全球不断挥舞的贸易保护主义大棒，以及不断筑起的关税壁垒，还有特朗普发出限制全球资本对美投资的信号，世界担忧全球贸易战爆发。 中国的表现不仅“优雅”，而且刚柔并举。面对贸易伙伴的挑衅，中国针锋相对；对于全球化的责任，中国也不惮于承担。两个负面清单的公布，更是中国带给世界的“定心丸”。美国作为全球唯一超级大国要颠覆基于规则的全球多边贸易体制，中国作为全球第一大货物贸易国则实际行动支持贸易和资本全球化。中国正在承接美国放弃的全球责任，也在挽救摇摇欲坠的全球多边体系。 整个世界都能读出中国的善意，也能舒缓一下被贸易争端焦灼的神经，更欣喜看到全球多边体系有了新的责任承担者。 必须指出的是，中国两个负面清单的公布，虽然属于中国主动开放之举，但也是美国倒逼所致。作为新兴经济体，中国市场有足够的活力，但市场经济体系和发达经济体相比还有一些短板。来自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将中国视为主要目标，中国在针锋相对的同时，也不得不加大开放力度，以体现中国负责任大国的态度。 除了两个清单，中国近期也开启了包括降低汽车和零部件关税、将进口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的大豆降为零关税等措施。对外更开放，关税再降低，中国在贸易和投资领域的开放与美国的贸投壁垒形成鲜明对比。 这当然是中美贸易博弈的结果。只是，世界看到了美国更保守、中国更开放。中国两个负面清单的公布，可以消解外国、外商和外资对中国的“负面理解”和“负面情绪”，提升中国在全球贸易体系中的影响力。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