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刘士余谔谔直言显示了监管做出的努力

叶檀

刘士余最近针对资本市场不正常现象说的重话没有错，如果再不加以重视，杠杆资金借助部分激进的保险公司的管道，股票市场2015年的悲剧将卷土重来。

12月3日，中国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先生在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的致辞中“开炮”，不留情面的指责撕破了一些赤裸裸的伪装，这并不奇怪，在周末被刷屏也不奇怪。

谔谔直言，是这个社会难得而可贵的品质，尤其当前市场出现了这样的现象：借着金融创新的名义，想方设法提高杠杆进行短期投机，这样的后果在去年的股票市场表露无遗，我们不应重蹈覆辙。

无独有偶，除了刘士余先生，保监会副主席陈文辉当天在财新峰会上直言，保险公司绕开监管的套利行为，“严格意义上就是犯罪”。

这些话不会平白无故，保险公司的短期投资行为影响之大无法忽视，必须要进行明确的监管，游戏规则当改则改，话该说则说。

为投资险进入市场进行辩解的理由都不大靠得住。

投资险资金进入上市公司为实体经济服务，提高实体企业的效率。拜托，这些靠激进投资起家的保险公司，如果能够成为中国制造业的脊梁，那中国也不必进行什么制造业转型了，也不必培育什么实业家了，只要金融资本参与一下就行了。这些短期想捞一笔的企业与投机机构、赌性十足的投资者刚好对眼，证券市场就会整体上演劣币驱逐良币的大戏码，对中国实体经济发展十分不利。

好的生态是金融资本与实体企业共同成长，风险共担收益共享，由专业资本筛选出好的有质感的公司。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金融资本跟实体企业一样分成不同种类，有些愿意与企业共同成长，有的撩一爪就走。A股发展史上相关案例太多。

只要是借助短期资金、高息融资的，我们都得保持足够的警惕。不要以为保险机构这么激进下去，可以当了股市的家。这对保险业绝不是好事。

万能险不是洪水猛兽，国内外都有，但监管方法不同，并且激进度不同。

根据《证券日报》记者对国内10家寿险公司（包括4家上市险企）278款万能险结算利率梳理发现，10月份有2款万能险年化结算利率达8%，有险企单款万能险结算利率已连续11个月保持在8%。万能险保费较为激进的寿险公司与上市公司的万能险结算利率分化明显，10月份四大上市险企万能险最高的结算利率仅为5.38%。监管机构不明确，谁的利率高，谁吸引的金额大，谁就可以兴风作浪。

根据我个人不一定全面的观察分析，近年来在内地热销的万能险大都属于通过银保渠道销售的“中短存续期”、“高现价”万能寿险产品，作为称之为中国市场上的独有创新，相信很多人知道意味着急剧扩张与激进。

如果允许表面保险、本质接近高风险投资的方式在股票市场获得长短期收益，保险公司的行为模式就会发生本质变化，他们会从风险的消除者，变成巨大风险的制造者。

我听传统大型保险公司的朋友介绍，保险公司六大金刚正在观望，并且有些愤愤不平，既然其他人可以这么搞，他们完全可以也这么干，而且能量更大，以后好一点的上市公司股权就被保险公司包圆得了，还搞什么社会保障的商业补充，那些养老啊、医疗啊，又累又难管理，大家进行激进的投资险销售，比拼利率杠杆率。就跟去年的股市一样，资管计划，网络销售、银保渠道应有尽有。

有人会说，别那么多废话，只要下决心各方协作，穿透式管理是可以做到的。别着急，再这么下去，5％的举牌线也有可能会动一动，谁说，制度不能改进的？

不要拿着美国的金融市场来说事儿，那种纯理论，在美国国内也未必会达成共识，更何况，中国还有特殊性。必须承认，有的金融行为只会遮蔽价格，而不是发现价格。

刘士余不容易，证监会的监管数量、交易所的问询数量都是明证，显示了监管方面所做出的努力。实话，不易说；人事，不易行。中国金融市场需要一批务实、理性、有深层次激情的担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