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成：两央行按兵不动将让市场再演“小脚老太秀”

◎何志成

全球金融市场“翘首以盼”的美联储议息会议以及日本央行议息会议终于尘埃落定，不出所料，它们均采取了“按兵不动”的策略。对此，全球金融市场给出的“回应”是：美元指数跌破96，守住95，非美货币略微反弹，其中日元反弹幅度稍强；黄金以及大宗商品市场均出现上涨；美国股市则出现较强烈的反弹。

市场“踹”了美元一脚，但只是轻轻的一脚。在全球经济仍然低迷的背景下，美联储以及日本央行首先想到的是“资产市场可能出现的巨大风险”，两大央行希望抚平货币政策差异，目的之一是想稳住资产价格。

美联储主席耶伦在议息会议后发表讲话指出，本次会议决定按兵不动的原因是：就业市场闲置和低通胀。这个判断没有使市场太感意外，因为美国通胀率的确低于美联储设置的目标，而且中长期通胀率预期不高的原因之一是实际失业率高于“报告失业率”（隐性失业压低了工薪增长）。美联储还有一句没说的话是：不希望在美国大选前夕资本市场出现暴跌！

美联储按兵不动，日本央行也按兵不动，欧洲央行也没有新的政策出炉，是不是今年不会再有“货币政策调整”呢？对此耶伦与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都暗示：下一次行动很可能在年底。对此要注意两种情况发生：对美联储来说，经济数据与市场表现是决定12月升息与否的关键，即经济数据要明确证明美国经济在好转，通胀率在稳步上升；同时，资本市场不能大起大落，尤其是不能暴涨。

美联储与日本央行决议出炉以后，市场肯定在猜测：未来美元指数、非美货币，黄金原油，包括资本市场，会不会出现急剧变化，会不会“变盘”。

实际上，最近几个月可谓全球金融市场波动率最小的一个周期，即缺乏方向的“震荡市”，像小脚老太行走一般，没有大行情。

造成这种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全球各大央行加强了货币政策沟通，通过货币互换以及债券买卖等措施稳住了汇率，也稳住了市场，稳住了资产价格（尤其是股市）。

周三日本央行的决策是比较奇怪的。日本央行将“基准利率曲线”作为货币政策主要参考依据，市场因此有了合理定价的基础，日本央行也可以在零水准附近买进长期公债（如10年期公债）。更重要的是，其他债券和各种金融资产均可以稳定在这个曲线基础上，由此使资产在风险溢价后能够维持适宜的价格，不至于出现系统性风险。

这说明两点：日本央行已经意识到，继续扩大基础货币投放对实体经济很难起到提振作用，而且很可能扰乱“基准利率曲线”，刺激资产泡沫高涨，最终走向“大崩溃”；而在货币政策上若没有作为，也会使日本经济由于金融中介作用的弱化而受到负面影响，导致日本央行的信誉下降。总而言之，日本央行在维持资产市场稳定与刺激通胀之间走钢丝，它们希望“投机取巧”，希望让美联储先出手。但其他央行也有小算盘，都希望看到日本央行先行动，结果就谁都不出手。

大家都按兵不动，似乎各国货币政策走向让市场很迷茫，其实它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希望本国（或本地区）的货币汇率走强；不希望资本市场暴跌。

但是，央行的愿望未必与市场表现一致，更何况它们之间货币政策的差异迟早要显现出来。

黑田东彦已经说了，未来的政策选项除了通过量化和质化宽松政策（QQE）新政以外，仍然保持实施“更负利率”的可能性。而耶伦讲话则暗示：绝大多数委员仍然认为今年会加息一次。两者讲话差异即是“货币政策差异”——美联储倾向于稳步加息，其他央行倾向于再略微宽松一点。因此可以判断：目前非美货币尤其是日元强势是暂时的，从黑田的讲话可以看出，日本央行还是希望日元走弱，只是不希望刺激资产进一步走强。

当然，很多人可能感到，他们的愿望是事与愿违，在日本央行利率会议以及美联储议息会议之后，美国股市与日本股市都出现较大幅度上涨。但笔者以为，这仅仅是反弹，西方国家资本市场价格已经进入高风险区。

毫无疑问，日本央行新政和全球各国的宽松政策预期对美联储是有影响的，这些影响会直接左右美联储决策。未来的关键点在于，美国经济会好转吗。相信在美国11月大选前，美联储是不会有动作了，因此未来两个月左右我们仍然会看到震荡市，这个震荡市应该是美元偏强，美元指数应当会守住94.75附近，高点则在97附近。 （作者为独立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