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川：加快资本市场发展 降低借贷杠杆

◎每经记者 万敏

3月20日，央行行长周小川在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再次大篇幅阐释我国企业杠杆率偏高的原因和解决办法。3月11日，周小川在全国两会政协分组讨论中也曾谈及企业的杠杆率问题。

《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15》显示，中国全社会总杠杆率呈现明显上升的趋势。截至2014年末，非金融企业的债务余额为94.93万亿元，非金融企业杠杆率由2008年的98%提升到2014年的149.1%，猛增51%以上；非金融企业负债占GDP比重则从2007年的195%上升到2014年的317%，上升122个百分点。

加快发展股本融资降杠杆

3月20日，周小川指出，中国整个经济的杠杆率比较偏高。原因在于，第一，中国国民的储蓄率高；第二，中国的股本市场发育比较晚。第三，民间的财富比较少。

“中国的股本市场发育比较晚，股票市场在上世纪90年代初才开始出现，市场发展的时间还短，所以资本市场总融资比例比较低，民间的股本融资也相对薄弱。”周小川认为，解决的方法也有很多种，其中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加快发展资本市场，通过资本市场股本融资能够使国民储蓄中更大比例资金进行股本融资，也就降低了债务占GDP的比重，也降低了债务股本的比例。”

“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发展，提高直接融资比重。”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作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时明确提出，要提高直接融资比重，降低社会融资成本，让更多的金融活水流向实体经济。

但从数据来看，我国直接融资占比依然较低。根据央行公布的数据，2015年，我国非金融企业境内债券和股票合计融资3.7万亿元，占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的比重为24%。

大力发展直接融资

显然，目前我国经济中企业部门的高负债、高杠杆率已经引起了国内外的高度关注。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中国社科院原副院长李扬日前在一次公开发言中指出，“在中国，企业负债生产，而且高负债生产是个惯例。再加上中国的企业是和银行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所以企业如果出了问题银行一定出问题。我国的银行大部分是国有的，和财政联系在一起，所以银行部门，广义说金融部门如果出问题，中国财政也会迅速受到影响。”

而利用直接融资来解决企业杠杆率过高的问题，则是周小川一贯提倡的观点。他在3月11日全国政协十二届四次会议分组讨论时的发言中也指出，我国的杠杆率偏高，社会总债务率偏高，其中相当大部分表现在工业企业债务融资偏高，即工业企业股本偏少、贷款和债券融资偏多。杠杆偏高，就会造成调整难，因为债权、债务人之间协调难度更大。因此，如果能够更好地发展直接融资、降低债务杠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使未来结构调整和企业重组变得更容易一些。

央行2月份宣布，进一步放开境外机构投资银行间债市，取消额度限制。此举对扩大债券市场资金来源，改善债券需求不足，降低社会融资成本有所帮助，也将促进银行间债市的开放程度和深度 ，推动债券融资市场的发展。

短期牟利资金可能会流出

对于有关中国外汇储备减少的提问，周小川回答称，“我们观察中国的外汇储备增长比较快的阶段是在亚洲金融风波之后，也就是从2002~2008年这一段时间，后来也还有一些增长。这段快速增长过程中，除了经常项目顺差或者其他原因，中国人挣到了外汇并积累起来之外，也有相当一部分，可能1/3左右是各种各样的短期资金，其中包括所谓的套利交易，这些资金在他们认为合适的时候可能会流出，因为这些资金也是牟利的。但出去的速度不见得比当年积累的速度有太大惊人之处。”

周小川表示，去年有一段时间到今年1月份，市场对中国经济放缓的议论较多，导致信心有些不足，同时中国金融市场也出现了波动，市场信心有一些非常明显的受到损害，各种议论真假都有。在这样的情况下，资金流出也就多一些。对中国整体经济和改革发展的判断、以及对中国汇率水平的判断回归理性后，就会恢复正常。现在看来，这个数据非常明显地有所减缓。

此前，央行数据显示，2月末，央行口径人民币外汇占款23.98万亿人民币，环比减少2279亿元人民币，较1月央行口径外汇占款降幅6445亿元大幅收窄。

中国整个经济的杠杆率比较偏高。原因在于，第一，中国国民的储蓄率高；第二，中国的股本市场发育比较晚。第三，民间的财富比较少。——央行行长周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