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畔见证互联网管理颠覆的里程碑

Thinkers 50创始人斯图尔特·克雷纳认为，海尔的管理真的具有启发意义和创新精神，过去我们从西方的企业寻求灵感，现在我们放眼全球，海尔就是其中一个在管理创新上最杰出的企业。

另外，11月5日至6日，第七届德鲁克全球论坛在奥地利维也纳举行，张瑞敏作为唯一受邀发言的中国企业家出席了本次论坛，并发表主题演讲。

以下是这次张瑞敏欧洲“求索之旅”的纪实报道——

Thinkers 50 颁奖典礼的举办地德波拉大厅，身处伦敦中心的中心，也就是英国人称为“ Square Mile”（一平方英里）的所在。

240多年前，古典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就是在这里潜心写作《国富论》。如今，这片土地上矗立着数百家金融机构，每天掌管着全球 3.6万亿英镑资产的出入，富可敌国。

而德鲁克全球论坛开坛之地，选在奥地利维也纳，也就是现代管理大师彼得·德鲁克的故乡。时至今日，全世界最顶尖的管理学大师们，每年都会像候鸟一样回归德鲁克全球论坛。

当张瑞敏在德波拉大厅举起“最佳理念实践奖”奖杯，在德鲁克的家乡维也纳登台开讲，恰恰有穿越历史的电光火石之感。这向世人展示了一幅大开大阖的历史图景——来自西方管理学界和企业界的人士，聚集在古典经济学说和现代管理学说的交叉口，感叹在企业管理的实践方面，西方第一次落后于东方。他们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在互联网时代，一家中国企业正在用一种教科书中都没有的，“激进”的管理方式进行自我变革。

这一次我们心怀“求索”心态去欧洲；过去我们去全世界寻找大企业发展的路标，却情绪复杂的发现，没有发现路标，而我们自己成为了后来者的路标。

这一次，泰晤士河畔见证互联网管理颠覆的里程碑。

为了将新撰写的论文送给张瑞敏，德鲁克欧洲学会会长理查德·斯特劳布等了近一小时。

这里是伦敦市中心的德波拉大厅，当地时间11月9日傍晚，随着参加全球最具影响力50大商业思想家（Thinkers 50）颁奖典礼的嘉宾陆续抵达，围坐在张瑞敏会客室外，等待见张瑞敏一面的人也已是群星闪耀。

斯特劳布是其中一位。三天前在维也纳的德鲁克论坛上，他曾向台下的管理学家，以及来自全球各地的企业高管们介绍张瑞敏是“欧洲所熟知的中国最著名的CEO”。当时斯特劳布与张瑞敏有过短暂交流，谈到了他的某个学术观点。这趟伦敦之行，其实也是学术交流的延续——斯特劳布重新将论文打印装帧了一遍，而且译成了中文。

“数字经济之父”唐·泰普斯科特也是等候者之一。他来回走动与嘉宾交流，视线不时移到会客室的门上。见面后，泰普斯科特对张瑞敏说“我太太买了一台新冰箱，我发现还是海尔牌的”，“她挑家电的眼光是很好的”。

开幕前，张瑞敏走过拥挤的会场通道，中途有人磕碰了一下，对方很快认出张瑞敏，追上来作自我介绍。原来对方是伦敦当地一家教育咨询公司的CEO，他此前已读过很多有关张瑞敏的报道，对海尔的管理模式非常感兴趣。

“没想到海尔的管理模式在欧洲这么受关注”，这是随同张瑞敏访欧的工作人员，连日来的最直观感受。许多这样的细节汇聚到一起清晰表明：欧洲管理学界和企业界对海尔的关注，已从过去的远观遥望，向像素级研究转变。

在颁奖前一晚与张瑞敏的交流中，Thinkers 50创始人斯图尔特·克雷纳告诉张瑞敏，他认为以前中国没有现代企业的管理思想，但是现在，有了。他要将张瑞敏的管理思想传播出去。

但这种传播与研究不仅仅是学术性和情绪性的，更多的是要为欧洲，乃至全球范围内的大公司转型寻找答案，而且是可操作、可复制的答案。克雷纳认为西方想得到的答案，就在东方。

“过去我们从西方企业寻求灵感，现在我们放眼全球，海尔就是管理创新最杰出的企业之一”，克雷纳这样描述他视野的转变。在他眼中“海尔给员工极大自由，来激发创业灵感，弱化层级结构，去除中间层，比更多的西方企业开放、自由和合作”。

在张瑞敏此次访欧行程中，多位管理学界、企业界人士都表示：在企业管理的实践方面，西方第一次落后于东方。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一家中国企业正在用一种教科书中都没有的、“激进”的管理方式进行自我变革。

有国内媒体从更宏观层面来看待这种判断。《中国企业家》报道说：“像《国富论》之于英国，泰勒之于美国，精益思想之于日本，在中国正日益崛起时，也迫切需要一种能够影响世界的管理思想……Thinkers 50颁奖现场上带有张瑞敏封面的杂志，德鲁克论坛上印度管理学院对传播学习张瑞敏思想的渴望，以及张瑞敏在欧洲这几天跟世界管理大师应接不暇的交流，无一不说明，张瑞敏以及他所代表的海尔，正在影响世界”。

另一方面，西方企业界目前对海尔管理转型的心态，依然是“想得却不可得”。换句话说，他们希望海尔用自己的变革来证明，这个答案是对的。

过去几个月，到海尔访问的人比过去增加了很多，其中一家美国公司负责人说，能不能海尔在管理转型的推进上做好了之后，他们来学习；现在他们不可能冒险做管理转型的实验，风险太大。目前没有一家西方企业像海尔一样主动在组织结构上“砸冰箱”。

张瑞敏在伦敦接受《金融时报》副主编安德鲁·希尔采访时，再次直面了这个西方企业界关心的问题——希尔提问：海尔现在的改革是不是一场赌博？张瑞敏回答，“如果说赌博的话，你很难知道你的方向对不对，但是我们是在方向非常明确的前提下以此奋斗的”，“如果你遇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如果你不动就一定会死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一搏”。

回到在组织结构上“砸冰箱”这个问题上，张瑞敏在访谈中给全球大公司的CEO重新进行了迭代定义，CEO应该是研究和设计组织结构的组织设计师。

在企业管理的实践探索领域，海尔虽然已处于引领地位，但引领也不意味着是走上全球企业管理实践的“金字塔”，因为进入殿堂不是目的；海尔同样也是整个全球企业管理实践网状结构中的一个“交换节点”。

也许正因如此，张瑞敏将这一次访欧行程拟定的名称“巅峰之旅”改成了“求索之旅”。

如果说从1984年开始的海尔创业之路，是一场有关人的潜能的试验，那么这一次的求索之旅，只是这场试验结果的阶段性公布，而远远不是结束。

借用音乐家舒曼的一段话来形容海尔的创业之路，就是“一路走来，悲喜交集。欣慰的是，喜得庄严，悲得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