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不完全统计,从2005年开始,马信琪至少以其本人名义直接进入约41家上市公司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
证券时报记者 李雪峰 张骞爻
9月11日,证监会披露了两起股价操纵案,涉事人之一马信琪便是被民间称为“超短F4”成员的马信琪,另一名涉事人则是号称中信证券上海溧阳路营业部“孙哥”的孙国栋。
相比于市场上那些众所周知的航母级私募、游资巨鳄,马信琪、孙国栋显然还属于能量有限的游资,未必有能力操纵市场。由于出身草莽,见证过中国资本市场初期的腥风血雨,马信琪、孙国栋身上的江湖气息更为浓厚,市场感觉和操盘技巧亦非一般散户所能企及。
操作手法短平快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股票的地方可能也无法彻底避免操纵。回溯马信琪的操作记录,短平快系其主要特色,几乎任何一只股票,马信琪持股周期均不超过一个季度;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被套牢,马信琪这时才会适当延长持股周期,直至解套出货。
据不完全统计,从2005年开始,马信琪至少以其本人名义直接进入约41家上市公司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目前,马信琪仅持有太平洋1.75%股权(据2015年中报),系其第五大流通股东。此外,根据用友网络8月25日披露的增发报告书显示,马信琪在7~8月份已悄然进入用友网络前十大股东之列,持股0.82%,系用友网络第八大股东。
相关公司股东资料显示,马信琪是不折不扣的牛散,经常以唯一自然人股东的身份出现在上市公司前十大股东或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例如用友网络截至8月下旬的前十大股东均是产业资本、基金或险资等机构,仅有马信琪系自然人。
同样的情况在其他上市公司中也经常出现,如太平洋2015年中报披露的前十大流通股东中,马信琪也是唯一的自然人股东。尽管马信琪持股比例较低,不足以对所持有的上市公司形成实质性影响,但基于其牛散身份,很多中小投资者亦会表示关注。
再如2014年一季度,马信琪出现在东方航空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持股0.15%,东方航空九大其他流通股东普遍是东方航空集团、外运发展、锦江国际集团等央企或地方国资。
当然,马信琪偶尔也会出现在散户扎堆的上市公司中。如宏昌电子2013年一季报披露的前十大流通股东均为自然人,马信琪便是其中之一,持股0.16%,系第九大流通股股东。*ST沪科也一度散户扎堆,该公司2007年一季度前十大流通股东也均为自然人,马信琪持股0.15%,系*ST沪科彼时第十大流通股东。
历数马信琪2005年以来的持股情况,除深振业A、中金岭南、中南建投、珠江实业、国投新集外,其余几乎所有公司持股周期均为一年。即便是前述深振业A、中金岭南等5家公司,持股周期也普遍在半年之内。如中南建投2014年一季报显示,马信琪是第三大流通股东(持股1.53%),2014年第二季度,马信琪依然位列中南建投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持股降至1.03%;而在中南建投2014年三季报中,马信琪从前十大流通股东中消失。
举牌深振业A
唯一的个案实际上就是深振业A,2010年第三季度,马信琪首次进入深振业A前十大流通股东之列,且持股比例达到3.73%,远超马信琪在其他上市公司中0.1%~0.5%的持股比例。在接下来的数个季度中,马信琪不断增持深振业A,直至2013年6月份,马信琪触发举牌红线,持股比例达到5%,这是马信琪迄今为止首次亦是唯一一次在二级市场举牌上市公司。
举牌深振业A之后,马信琪并未进一步增持,而是从2014年第二季度开始减持深振业A。今年一季报中,马信琪尚持有深振业A0.6%股权,而在中报中,他从深振业A前十大流通股中消失,意味着今年第二季度减持殆尽。
颇有意思的是,在马信琪2013年6月份举牌深振业A之后,业界曾给予诸多解读。因为彼时深圳国资委正与姚振华、姚建辉控制的“宝能系”就深振业A控股权酣战正凶,市场曾猜测马信琪或会与姚氏兄弟形成心有灵犀式的同步增持,若如此,深圳国资委死守深振业A控股权的难度便会增大。
以现在的视角重新审视上述举牌事件,不难发现,市场的猜测并无根据,所谓深振业A控股权旁落的担忧略显多余。自始至终,马信琪都是牛散,不以攫取上市公司控股权为目的,也无意参与实业经营。据知情人士透露,马信琪举牌深振业A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举牌前被套,或者浮盈较少,后来不断增持触及举牌红线,解套之后迅速清空深振业A。
事实上,在举牌深振业A后,马信琪并未举牌第二家公司,依然扮演民间给予的牛散角色。2015年7月31日,马信琪一如既往地操作暴风科技,但最终因为“多次大笔申报买入后快速撤单,以不成交或少量成交的方式拉抬暴风科技股价,随后快速反向卖出之前持有的部分股票获利”而被监管层处罚。
记者从多个层面了解到,上述操作方式并非马信琪所专有,市场上很多操盘手或多或少都会利用这种方式操盘。例如,投资者可能会经常发现某公司股票买一席位突然出现巨量买单,即俗称的垫单现象,客观上会营造一种买盘很积极的氛围,此时其他主动型买盘会以较高的价位扫货,促成股价上涨。有些时候,由于股票价格快速上扬,原买一的巨量挂单因未买到股票而会被动撤掉;当然,还有可能就是这种巨量买单原本就不是为了买股票,仅仅是为了营造买盘氛围,这就涉嫌操纵股价。
涉嫌操纵暴风科技
按照监管层的处罚理由,马信琪便是涉嫌操纵暴风科技股价。不过,如何区分善意的撤单与恶意操纵股价需要仔细甄别,有市场分析人士认为,不排除马信琪是“被枪打的出头鸟”,其他以类似方式操纵股价的牛散也不在少数,他们暂未受处罚不代表可以继续高枕无忧地操纵股价。
孙国栋其实与马信琪有异曲同工之妙,马信琪是连续竞价期间先垫单后撤单,孙国栋则是在集合竞价阶段、连续竞价阶段及尾市阶段虚假申报、连续申报抬高股价等方式操纵相关股票价格。若仔细观察孙国栋操纵的13只股票则不难发现,这些股票在本轮大调整之前(6月份前)普遍都是两市第一梯队的绝对高价股或“准百元股”。如暴风科技6月前一度超过300元/股,中科金财也曾接近200元/股,银之杰、奋达科技均是如此。
“股价高,近乎妖!”市场朴素的观点认为,连续疯涨的股票,不是妖,也是在成为妖的路上。既然是妖股,背后必有操控的力量,孙国栋便被认定为操纵妖股的大庄。可以肯定的是,孙国栋必然不是唯一操纵妖股的牛散,一方面妖股并不限于暴风科技等股票,另一方面孙国栋也未必有能力操纵所有的妖股,上述13只股票近一年的定期报告中均无孙国栋踪影,显示其人并未“坐庄坐成股东”。
与马信琪相比,孙国栋要低调很多,公开资料并无太多有关孙国栋的信息,此次监管层对孙国栋的处罚力度也明显强于马信琪,这也是孙国栋的神秘所在。
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