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的“伦敦鲸”：推进沃尔克规则的新弹药？

钟舒 每经记者 杨可瞻

本周，围绕着摩根大通“伦敦鲸搁浅”的议论继续发酵。

但不得不说，在充斥于市场的各种声音里，债券大王BillGross的一句评论说到了点子上：“我想我们应该提出的一个疑问是，究竟银行是否应该被允许从事‘伦敦鲸’所进行的那些交易呢？”而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令一直激烈持续着的沃尔克法则讨论到了一个关键时刻。

JamieDimon的尴尬

“关于这个对冲策略，我们的检查和监控工作做得太糟糕了。我们需要为此（错误）付出代价。这是一个巨大的，愚蠢的错误，大家的批评，都是应该的。”上周日（5月13日），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JamieDimon在接受NBC采访时表示，其首席投资办公室（CIO）在合成债券上的20亿美元交易损失是个巨大的错误，而就在一个月前，Dimon还不屑一顾地称，媒体对于“伦敦鲸”巨大押注一事的聚焦完全是茶杯里的风暴——小题大做。

在NBC的采访中，Dimon无奈地说，摩根大通这次交易的亏损之大足以给监管层就推出沃尔克规则更多的“弹药”。但他同时也承认，如果在沃尔克规则下，这笔交易根本不会发生，并表示，金融监管层需要关注类似摩根大通巨额亏损的事件，“这是他们（监管者）的工作”。

但戏剧性的事情是，直到这次对冲失败曝光之前，摩根大通正是极力游说监管层并抵制这一规则的中坚力量。今年2月初，包括首席投资官InaDrew在内的摩根大通高层一度游说美联储，而他们最大的要求就是希望监管层允许对冲（hedging），尤其是投资组合对冲 （portfoliohedging）。4月初，美联储正式宣布将旨在限制银行自营业务的沃尔克规则继续休眠两年。

模糊的分界：自营交易与对冲

“究竟银行是否应该被允许从事‘伦敦鲸’所进行的那些交易呢？”

事实上，债券大王抛出的这个问题，也是美国金融监管层接下来要面临的抉择，因为“伦敦鲸”巨亏事件暴露出的正是沃尔克规则中对于“自营交易”和“对冲”之间的模糊界定所造成的法律漏洞。

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是，在金融危机所造成的影响慢慢褪去的同时，有越来越多的美国银行成功地令监管者为自己在沃尔克规则里设立了诸多豁免条款。而这造成的一个状况即是，很多银行在对冲之名下，行自营交易之实。

从表面的机构设置上看，摩根大通的CIO部门负责对冲该银行的贷款组合以及投资过剩存款，并没有违反沃尔克规则。当“伦敦鲸”的巨额交易在一个月前刚受到关注时，摩根大通财务总监DougBraunstein马上反驳称，CIO是一个保护资产负债表的机构，它的头寸符合沃克尔规则精神。然而，正是这样一个由“风控”部门操作的、以对冲风险为初衷的交易组合在过去短短6周内亏损20亿美元。

对此，一直参与金融界与监管层关于沃尔克法则讨论的美国民主党参议员CarlLevin就指出，摩根大通的巨亏是最好的例子，它证明了很多银行所谓的“对冲（hedges）”很多时候就是有风险的赌注 （Riskybets）。Levin也指出，如果监管者能够清晰地定义对冲一词，摩根大通的这种行为根本就不会得到允许。但在目前的模糊定义下，“摩根大通所谓的资产组合对冲几乎是一张能够做所有操作的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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