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评论员 叶檀
疯狂的想象力赶不上疯狂的货币。
股市缺乏基本面支撑,听到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就如吃了兴奋剂不停上涨,是一场地道的悲剧,但我们在为这场悲剧欢欣鼓舞。塔克商学院的中原传人周洛华先生严肃地发表自己的定论,这轮股市上涨抛弃了一切既有的成见,与基本面无关,也就不适用通胀无牛市,只要人民币兑美元继续大幅上涨,中国就能够迎来因为疯狂所导致、因为全球货币秩序未能有效建构所导致的大牛市。
笔者相信通胀无牛市,是基于对股市基本面分析的认可,如果抛弃基本面,市场就成为无根浮萍。
目前股市上涨是泛滥的纸币与不负责任的货币政策共同作用的结果。这再次印证了一点,股市的短期涨跌因素取决于流动性与短期业绩等因素,股市的长期波动与实体经济大周期密切相关。从短期看,疯狂的股市不可能成为经济的准确衡量指标,但从长期看,股市一定是先行指标。
从美国到日本无不如此。日经指数在1990年达到最高点40000点,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日经指数一路下跌到2003年最低的7067点,到2010年10月15日,收盘于9500.25点。在日本经济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之前,日经指数不可能收回失地。再看看9月15日日本政府与央行干预汇市之后的市场,从当天市场应声向上,但到9月21日就开始掉头向下,而后横盘整理。市场对于货币的刺激已经麻木了,就像一个深度吸毒者,无法对高强度毒品作出反应。
再来看道琼斯指数,根据可以查验得到的Bloomberg数据,上世纪70年代,全球经济最糟糕、经历两次石油战争、美国高失业、高通胀,道琼斯指数基本不动,从1975年开始,美股逐渐恢复生气。但真正进入牛市的指数其实只有纳斯达克一家,标普500指数和道琼斯指数在此后长达4年的时间内,都是宽幅震荡的横盘走势。只有到1982年才开始发力向上,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破一万点,现在道琼斯还在10000点关口上下徘徊。到10月14日,道琼斯指数报收于11096点。资源股以埃克森美孚为例,处于一路上升阶段,但在2002年10月之前是小幅上升,只有到科网泡沫崩溃、格林斯潘玩弄利率于股掌之中,股价才大幅上升。可以看得出来,道琼斯指数基本是美国总体经济的忠实印象,而石油股与期货产品一样,金融属性更强,会随着金融杠杆的拉长而大幅上升。
只有高通胀,资产品价格上升还不至于疯狂;高通胀加上极度宽松的流动性与无限度的金融衍生品,资产品价格才会如疯牛狂奔。现在是货币驱动的价格上升期,但没有金融衍生品与杠杆助力,本轮股市上升与金融危机之前的疯狂无法相比。
全球货币疯狂的尽头是什么?或者是现有货币体系崩溃,如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或者是各方坐到谈判桌前,商量平衡相处的办法。
华盛顿国际金融研究所预测,2010年和2011年期间,新兴经济体的资本净流入将超过8000亿美元,这些资本的流入国将大举进行干预,只是力度会日趋减弱。10月14日凌晨,美联储公布了9月21日货币政策会议纪要,纪要显示,政策制定者认为“不久后”进一步放松政策可能是合适的;此外,美联储在9月的政策会议上连续第三次下调了美国经济的增长预期。
我们大致可以预测,只要中国拥有大把外汇储备,只要人民币还有上升的区间,对人民币汇率的压力将优先于货币制度的调整,只有等到中国货币彻底放松管制之后,欧美的压力才会下降。由此,资源类股有小幅上升的空间,为了缓解压力,中国政府会不断进行融资再融资。
另一个推测是,日元等货币兑美元可能突破历史高位,印证这轮危机的烈度比广场协议之后更强,经济比当时更加动荡,市场更需要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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