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股价，又涨回去了：文心一言不完美 却实在“刚需”

3月16日，OpenAI发布GPT4的第二天，李彦宏携文心一言亮相，并宣布开放邀请测试。次日，微软在OpenAI更新至GPT-4后，宣布其将嵌入Office办公中，再度为GPT技术提供了新的落地场景。 文心一言被不可避免地与GPT4进行对比。在文心一言的发布会上，李彦宏既强调百度的客户及百度本身对文心一言的庞大需求，也不断放低身段，承认百度没有“完全Ready”，也表示要对标ChatGPT、甚至是GPT-4，这样的门槛很高。 市场的情绪有些复杂。3月16日时，与发布会并行的，是百度集团股价下午闪崩，一度跌逾9%。但到了17日，百度集团股价开盘又冲高，收涨13.67%。股价震荡背后，包含了部分投资者对文心一言当前能力的评价，以及它所处赛道的认可。 “Allin人工智能”，是百度在搜索流量见顶后押宝的新战场，但始终未见有影响力的产品面世并成为新的业绩增长点。类ChatGPT技术所引发的热潮，对百度而言，更像是其大模型技术不得不交出的一份答卷，百度期待文心一言能够重新盘活其移动生态，打开新的流量入口，帮助百度收复失地。百度的投资者，同样如此期待。 “不完美”与“有需求” 为了文心一言再度站到台前，这一次，Robin（李彦宏）显得有些不自信。 “也不能说我们完全Ready了，文心一言对标ChatGPT、甚至是GPT-4，（这样的）门槛是很高的。”李彦宏承认文心一言与ChatGPT之间的差距，在差距之下依旧推出，是因为“市场有需求”。 在李彦宏看来，是需求推动了文心一言的面世，“百度的很多产品，从搜索到智能云，再到自动驾驶，到小度，大家都有需要，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客户需要，合作伙伴需要。”他认为，一旦有了真实的人类反馈，文心一言的进步速度会非常快。 图片来源：百度提供 自2月份百度官宣文心一言以来，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有超过650家企业宣布加入文心一言生态。另据百度方面的数据，3月16日，文心一言开启邀请测试不到一小时，就涌入了3万多家企业申请，截至3月16日21点，申请文心一言API调用服务测试的企业已突破6.5万家。 行业期待自己的语言大模型，也期待国产化ChatGPT的诞生，百度想大步迈入这个需求地，却显得有些“不自信”。 在这场发布会上，除了反复强调市场对于文心一言的需求，李彦宏也在反复提及它的“不完美”，试图降低一些市场预期。 从文心一言的表现看，某种程度上它具有了对人类意图的理解能力，回答的准确性、逻辑性、流畅性，都逐渐接近人类水平。但整体而言，这类大语言模型还远未到发展完善的阶段，它们有时候会有很惊艳的表现，但不少场景下，细究起来还有明显的bug，进步空间很大。 在百度发布会结束后不久，微软同样召开发布会，宣布继ChatGPT植入必应后，微软再度为刚刚迭代的GPT-4技术觅得了落地场景：公司发布Microsoft365Copilot系统，直接将GPT-4嵌入办公软件中，未来，Word、PPT、Excel等，都将与GPT-4结合。 微软CEO纳德拉说，这是一个里程碑，意味着我们与电脑的交互方式迈入了新的阶段，从此我们的工作方式将永远改变，开启新一轮的生产力大爆发。 而李彦宏对文心一言的定位则是：通用的赋能平台。百度对文心一言的落地考量，更多似乎是从市场出发。李彦宏在发布会上说，金融、能源、媒体、政务等千行百业，都可以基于这个平台来实现智能化变革，实现效率提升，创造巨大的商业价值。 在他看来，文心一言不仅仅会影响搜索或者互联网公司，而且会影响到每一家公司。由于它超强的自然语言理解和表达能力，它让任何公司都有机会离自己的客户更近，有机会通过这些能力去创建最好的客户体验，从而比其他人更能抓住客户，获得更强的竞争优势。 “股价说明一切” 文心一言发布会结束后，一名来自国内顶尖学府的人工智能行业观察人士对记者评价：“股价说明一切。” 这位人士的话是在解释百度集团16日的股价表现，但应该也能解释17日的。 与16日的发布会并行，百度集团（HK09888,股价142.200港元,市值3931亿港元）股价午后跳水，一度跌逾9%。但到了17日，百度集团股价又冲高，收盘涨超13%。股价先抑后扬背后，或是投资人对文心一言当前能力的再评价，及其所处赛道的认可。 3月16日，文心一言正式开放内测。尽管相对于ChatGPT尚有差距，但作为首家吃螃蟹的大厂，文心一言也算按时交出了一份合格的答卷。 在文本创作上，我们尝试让文心一言创作了一个关于拯救地球的科幻小说，十几秒的时间里，文心一言创作出了一个简单的小故事。 在语义理解上，文心一言偶尔会出现偏差。例如当我们让它为这段故事取名时，它直接回答了上一个问题的指令：“拯救地球的科幻小说”。而当让它重新取名时，它给出了更加靠谱的答案。 相比ChatGPT，文心一言的优势在于其数据更加即时，而ChatGPT的数据则仅停留在2021年。在记者提问“明天北京天气如何时”，文心一言能够给出即时答案。 文心一言的优势，还在于其对中文语境的理解以及对于即时数据的掌握。同时随着文心一言开放，越来越多用户参与到文心一言的测试过程中，也能够为其带来更多有效训练数据和反馈，帮助文心一言再度进化。 截至3月17日上午9点，排队申请百度智能云文心一言企业版API调用服务测试的企业用户达7.38万，与百度智能云基于文心一言展开合作咨询已达6030条。 百度为何要抢首发？ “百度作为中国人工智能市场长期增长的最佳代表，正站在浪潮之巅。”在3月发布的内部信中，李彦宏说。 他的判断是，生成式AI和大模型的智能涌现，是全新计算范式带来的新机会。这意味着，AI技术已经发展到一个临界点，各行各业都不可避免地被改变。中国AI市场即将迎来爆发性的需求增长，其商业价值的释放将是前所未有的、指数级的。 2017年，百度正式将AI提升为公司战略，提出“AllinAI”。与此同时，百度整合了百度深度学习研究院、自然语言处理、知识图谱、语音识别、大数据等核心技术部门为AI技术平台体系（AIG）。 在3月16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李彦宏介绍，人类进入人工智能时代，IT技术的技术栈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过去基本分为三层：芯片层，操作系统层和应用层。现在可以分为四层：芯片层、框架层、模型层和应用层。 他认为，百度是全球为数不多、在这四层进行全栈布局的人工智能公司，从高端芯片昆仑芯，到飞桨深度学习框架，再到文心预训练大模型，到搜索、智能云、自动驾驶、小度等应用，各个层面都有领先业界的自研技术。 百度无人驾驶车图片来源：每经记者张建摄（资料图） 其中，文心一言位于模型层。2019年，百度推出了文心大模型ERNIE1.0。目前，ERNIE3.0每天接受数十亿次用户的搜索请求。这让文心一言能够基于一个庞大的、高效的数据池，快速地学习和改进。 随着搜索市场长期趋于稳定后，百度移动搜索业务一直是其长期稳定的营收支柱，但与此同时，百度也始终致力于寻找新的增长引擎，以缓解增长焦虑。AI则是其常年来押注的新战场，人工智能的成败，决定着百度第二、第三增长曲线是否能够稳定。 “AllinAI”，加之长年对于大模型的投入与探索，类ChatGPT技术对于百度而言既是一次多年押宝换来的厚积薄发的机遇，也是百度不得不交上的一次作业。尽管初次交卷并不完美，但好在这项技术本身就是随着训练与迭代成长的。 延展到整个大模型产业，在中国人工智能学会举办的ChatGPT及大模型专题研讨会上，中国计算机学会副理事长、澜舟科技创始人兼CEO周明谈到，基础模型非常重要，中国这么大的国家，有自己深厚的文化积淀，一定要建立自己的模型体系，把安全性、并发性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它（语言模型）不是一个完美才能用的技术，80分的语言模型、100分的语言模型其实各有各的用处。”前述研讨会上，也有与会学者表示，在追赶到超越的过程中，要给国产模型一些时间与宽容。 有参会投资人提出，对于行业而言，短时间内有浮躁也好、泡沫也好，有很大声量是很正常的，因为这项技术使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对未来的预计发生着很大的变化。 “但是我们希望泡沫下面是有啤酒的。” （每经记者杨煜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