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记者 吴若凡 每经编辑 陈梦妤 何小桃
一场疫情，打乱了人们的正常生活和工作节奏，也让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按下了暂停键。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的人却依然为生计在努力拼搏着。他们平时总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走在大街小巷，你也会偶尔接到他们的电话，不耐烦的时候会立刻挂掉。
他们就是忙碌在上海大街小巷的房产中介。
凌晨2点，老王依旧难以入眠，他担心业绩、担心自己的门店、担心孩子的学习和营养，老王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而除了本职工作外，张华还成了自己小区的一名志愿者，每天帮着居委会发放物资和组织居民做核酸。
也有不一样的情况。
王灿是上海某大型中介浦东片区的负责人，他所在的大区在全域管控后成交了2单。
由于疫情影响，许多中介公司都无法正常展开经营活动，但为了生存，这群房产人将经营阵地从线下转移到了线上。
图片来源：摄图网500328249
月供4万，一个月没开单
因为疫情的关系，老王已经在家休息快一个月了。
作为一名在上海从事近20年房产交易的资深老中介，老王觉得这个月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难一些。
在上海宣布全域静态管理之前，老王早就隔离在家了，算来到现在已经足足20天了，他的门店受疫情影响，从3月24号开始封闭，已经一个月没开单了。
由于不能出门，业务全部转为线上，还是在与客户和房东联系，先在网上发房源，如果对方满意，等到疫情结束后，带客户着重看这几套房子。
4月2日是老王的第一个还款月，但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去年10月，老王正式成为有房一族，也正式成了房奴。他告诉记者，“开发商从我摇号到签合同就给了两个月时间，后来给了3个月时间贷款，很人性化，也不催着。”
老王说自己有点傻，其实可以再拖两个月，晚点还。当时还想着二手房市场回暖，今年能大干一场，多赚一点，今年能够多还一点。
老王的焦虑
但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老王的正常节奏。
“像以前的话，一个月收入税后至少2万元，店员平均也有1万元，但今年很吃力。”
“虽然在家休息，但睡不着。现在打电话给客户，往往都是牢骚和埋怨，在家又看不了房，打什么电话。”
老王面临每个月4万元的还贷压力。“感到压力一下就大了，如果这套房子能出租，还可以房养贷，但房子是期房。”
这套房子可以说耗尽了老王的所有财富。
老王觉得，疫情结束后老公房价格会跌，那些在疫情中物业管理好的小区价格会涨，差的会跌。物业很重要，尤其是在适当的时候能帮忙做很多事情。
相比之下，张华显得淡定许多。
除了本职工作外，张华还成了自己小区的一名志愿者，每天帮着居委发放物资和组织居民做核酸。
同样，对于张华而言，最大难点在于无法带看。他所在的浦东联洋社区，从3月26日开始封控。由于处在热门区域，整个3月份前半段，张华的业绩非常不错。
“光二手房就成交了5套。”
不过现在，张华做的最多的是客户维护，好让他们解封之后再出来看房。
于是，和其他中介不同，张华和客户更多的是在做感情上的维系。
“我会把客户分成A类和B类，A类每天定期和他做些互动，比如抢菜、测核酸都是每天固定的话题，B类则是急迫买房子的客群，张华会隔几天推荐下房子。
每天的业务必修课还是要做的
每天，张华在支援工作之余都会给有需求的客户匹配VR看房，疫情没有阻挡住购房人的热切。
此外，张华还会线上直播，给客户介绍项目所在区域、学区等方面的一些情况。
自从2020年经历过第一轮疫情，所有中介都开发了线上看房业务，并通过线上方式开展销售宣传推介、认筹认购开盘、居间服务等活动。
经历了两年的培育期，大部分客户已经接受了这种线上方式。但线上终究替代不了线下，张华告诉记者，一些实际的小区环境和楼层，VR上是看不到的。
“客户往往只有在实地看过房之后才会决定付定金，单靠盲看，很多细节问题是无法沟通的。”
“有些客户会在意房子的漏水问题，有些会过问周边环境，而我们现在的VR全景看房只能看到小区的俯瞰图。除此之外，包括小区的物业管理、停车问题等，肯定要实地去了解才行。
张华所在的区域，房屋标的通常500万元起步，很多还涉及学区房，单靠线上沟通，很多细节无法了解全面。
张华有些惋惜，他告诉记者，没封控前，有一个意向客户正在谈一套房子，眼瞅着就要成交，最后因为客户的小区被封，就没有谈成。
“目前还没有二手成交。”
王灿是上海某大型中介浦东片区的负责人，他所在的大区在全域管控后成交了2单。
王灿经验丰富，有了2020年疫情的洗礼，他将自己的判断告诉客户，上一轮疫情过后，上海房价就开始水涨船高，既然疫情之后也要买，何不趁着现在的低点果断出手。
很幸运，这位买家接受了王灿的意见。
不过大部分时间，王灿遇到的还是一些意向客户，由于没能实地看房，即便之前谈得不错，真到了签约环节，也还是有些顾虑。
房源推荐还是要做的
“如果不是很了解这个区域，在线上几乎是不可能交易的。”
而相比二手房业务，王灿片区的出租业务受疫情影响并不大。
由于地处张江高科片区，租赁需求一直很旺盛，租客始终存在。
王灿告诉记者，一些年轻的租客往往更愿意在线上把房子租下来。现在房东和客户都处在封控阶段，当客户看过房子的照片和视频，有承租意愿后，王灿便会约着双方在线上开一个视频进行线上交流，如果协商一致，就能最终成交。
“往年的三四月份是租赁黄金时期，房东从不讲价，但今年不同以往，房东本身就有让步空间。”
至于租赁时间，由于尚处在封控中，租赁双方有的会以解封日为起租时间日；真有特殊情况，也会达成口头协定，到时再协商。
除此之外，王灿还会从事些新房的线上交易，他的中介公司代理了一些上海周边项目，他和团队成员会将一些崇明岛、启东的项目介绍给客户。
“一些项目的折扣力度还是比较大的，比如长岛，客户只要交1000块意向金就可以抵扣10万元。”
还有一些新房认筹，比如不限购的公寓，一些客户有意向的话会交意向金，等到后续看中了可以转为定金，即便后续不认筹也可以随时退。
王灿告诉记者，虽然业绩受到了不小影响，但至少还在运转着。
期待解封，也期待小阳春
中介们的故事只是众多人群中的缩影，他们在疫情中持续开展居间业务，虽然效果一般，但也是一种自救方式。
58安居客房产研究院分院院长张波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这次疫情由于大部分人不能出小区，极大影响了中介的小区带看。
张波表示，虽然现在大部分中介公司早就实现了通过线上看房、找房来增加房屋的成交概率，但线上各种看房方式和渠道本身提升的是找房效率，并不能让所有的看房流程，包括决定买房、签合同等完全在线上落定，这目前来看是不现实的。
此外，二手房的特性决定了每个房源之间的差异性非常大，所以线下看房这个环节更不能少，但目前线下看房是不可能实现的，这本身就会对二手房的业绩和开拓造成极大影响。
张波表示，上海4月份的二手房小阳春不会出现，但可能只是推迟，毕竟很多人的购房需求仍在，并不会因为疫情而消失，毕竟当下买房相比买菜都显得不那么重要。
一旦疫情得到控制，市场热度也将重新恢复。
“期待疫情赶快过去！赶快清零！赶快解封！”
不只是老王、张华、王灿，人人都期望上海赶快解封。
记者|吴若凡 编辑|陈梦妤 何小桃 杜波
校对|段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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