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编辑 杜宇
5月1日早，印尼巴厘岛巴东县的金巴兰洲际酒店发生命案：两名年轻的中国公民被发现身亡，男方名叫李驰明（25岁），女方名叫程佳楠（22岁）。
命案发生的第18天，即5月17日，印尼警方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通报，称程佳楠是被男友李驰明杀害，之后，李驰明用碎啤酒瓶子自残，“他刺伤自己的颈部和身体其他部位，最后因失血过多死亡”。
“先谋杀后自杀”的“真相”公布后，程佳楠家人对外宣称，不能接受此结果，希望警方公布男方的作案动机。
巴厘岛洲际酒店（图片来源：酒店官网）
5月22日，红星新闻找到李驰明的妈妈阿娟（化名），现年45岁的阿娟告诉红星新闻，她不认可印尼警方通报的“李驰明先谋杀其女友，而后自杀”的说法。
“他很爱很爱程佳楠，为什么要杀她？”阿娟说，李驰明甚至都已将户口迁到了程佳楠的家乡江西，他们还在南昌买了房子。
图片来源：潮新闻
“李驰明遇害前，他有向我发出过求救信号。”阿娟向红星新闻表示，在儿子遇害前，甚至连她“也曾收到来自远方的威胁”。
阿娟称，尽管李驰明已身亡20多天，但她一直处于极度恐慌中。“很害怕，我都不知道你是记者还是要来杀我的人。”她反复说。
据澎湃新闻，根据印尼登巴萨警方5月17日发布会现场实录，警方表示，此案是遇害两人之间的事情，可能是争吵所致，现场没有第三者，只有两个人的痕迹，更多的血迹来自于男方。法医称，男方身上有20多处伤口，伤口形状不整齐，有深有浅，可以显示是其自残所致。从尸检报告可以看出男方颈静脉断裂，出了大量的血，但是血流缓慢，所以距离身亡时间较长，可以爬出来。
关于案件中的男子自残和自杀后爬到走廊的原因，警方称，他们发现男方从此前居住的Hyatt酒店到涉事的洲际酒店期间多次自残，有很多伤口，可能是自残后很痛，爬出去希望求救。
发布会上，警方称程嘉楠是被男友李驰明杀害。随后，李驰明用碎啤酒瓶子自残，刺伤自己的颈部和身体其他部位。
印尼警方称：“我们对31名相关人员进行了调查，从我们进行的一系列调查和法医提供的检验证明，我们得出结论，死者程嘉楠先是被李驰明杀死，后李驰明自杀。”
图片来源：CGTN记者团报道截图
巴厘岛警察局长邦尤戈·帕蒙加斯表示，除了31名证人证词外，警方的调查结果还参考了法医检查结果。帕蒙加斯说，在“谋杀和自杀”之前，这对情侣喝了从客房服务订购的5瓶啤酒。
警方调查认为，李驰明首先通过殴打杀死了程嘉楠，然后将她浸泡在浴缸里。“后来，李驰明用啤酒瓶碎片割伤脖子和身体其他部位，自杀。
在发布会上，被问及为何案件调查如此之久。警方回应称，尸检需要得到家属同意，一开始就获得了女方家属的同意，但是较晚获得男方家属的同意，所以5月7日才进行尸检，5月11日把需要检验的物品送到了省警署的实验室。
登巴萨警方表示，涉案女方家属强调要调查动机，所以警方还在继续调查，如果有进展可能还会召开发布会。”
据红星新闻，一位从业超过20年的法医对相关情况进行分析。
法医认为，从目前印尼警方所披露的案情和尸检结果看来，印尼警方所得出的李驰明杀害程嘉楠后自杀这一结论可以接受，“这个案件的现场，在有经验的法医看来应该并不复杂，判断死亡性质并没有太多的技术，比较容易判断出案子的基本性质。”
事发酒店内，楼道已被封锁图片来源：视频截图
该法医对红星新闻记者介绍，自残自杀留下的伤口和他杀有所不同，有经验的法医基本都能够进行判断。其表示，自残自杀首先有一个惯用手的问题，是左利手还是右利手，留下的伤口都会不同。另外，从法医学角度来讲，自己形成的伤口和他人形成的伤口相比更有规律性，更集中，而他人形成的伤口就比较凌乱，基本没有规律。
此外，如果是自己形成的伤口，可能会更加密集，在相关部位留下多条试切痕。“就是一开始下不了这个狠心，进行多次尝试，这样就会留下多条比较规律的同类伤口，法医学上叫试切痕。”
该法医表示，根据印尼警方披露的案情，李驰明和程嘉楠并非同时死亡，女方死亡在前，男方死亡在后，死亡的方式也不一样。“现场有破碎的啤酒瓶，伤口尽管在背部，但如果说能够自己形成，又没有第三者进入到现场，加上财物都没有丢失，女方还是死在浴缸内。这种情况应该符合男方先杀害女方再自杀这样的情节。”
每日经济新闻综合红星新闻、封面新闻、澎湃新闻、潮新闻、CGTN记者团
封面图片来源：视觉中国-VCG415913866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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