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编辑 程鹏 盖源源
据橙柿互动·都市快报5月22日报道，“以前平均每天可以跑个五六百元的流水，现在一天能跑个四百元。”52岁的老程在杭州开了两年网约车，原本去年5月份刚买了新车准备“大干一番”，结果今年开始，大量网约车新手司机涌入市场，单量却没有随之增多，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司机多了，单量少了，这不是老程他们感性的认识。2022年，中国多了114万人开网约车，但同时也少了1600万人坐车，网约车这门生意不如从前那么“好赚钱”了。
然而，这个趋势似乎还在加强。过去一段时间，包括三亚、东莞、温州、济南、遂宁等城市的交通运输部门接连发布预警称，当地“网约车接单量正在下降”“网约车市场运力已经接近饱和”，旨在提醒从业者谨慎入场，并发布了一些限制措施。
历经10多年高速发展后，网约车市场要变天了？
跑车时间越来越长，赚钱越来越少
据橙柿互动·都市快报，从早上7点开工到晚上7点，12个小时老程跑了10单，他看了眼收入，297元。
作为一名有追求的网约车司机，老程给自己设置了一个目标金额，“每天做到流水400块，我就回家休息。”以前，这个数字是600元。即便这样，他最近回家的时间是越来越晚了，基本都在晚上9点以后，有一天甚至接近凌晨。
图片来源：橙柿互动·都市快报
老程年轻时候就来杭州做小买卖，去年5月份，他想着自己年纪大了，做别的生意也难，网约车这份工作还算稳定，就买了一辆新能源车打算好好干。
最近一段时间，早晚高峰之后，老程都习惯性把车停在滨江科技馆街上。在这差不多两公里的路上，有时候可以停上数十辆“绿牌车”。
这是很多网约车司机的共同选择，“这边车子少，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这里算是滨江的核心区，特别是阿里、网易等大厂都不远，早高峰把人送到刚好停过来，然后等着接单。”
生意好不好做，网约车司机们心里最清楚，在杭州开了20多年出租车的毛师傅说：五年前，网约车大火的时候，身边有不少朋友从出租车转向了网约车，最近又有不少人在琢磨着重新开回出租车。
另据大众报业·风口财经，青岛的网约车司机沈链（化名）对记者表示。“今年以来网约车实在是太多了。”
过去三年网约车市场受到很大冲击，自去年年底疫情防控优化后，沈链感觉到行业有所回暖，最直接的表现是订单量有所上涨。不过，这也并没有让他的收入得到质的提升，因为网约车数量忽然多了起来。
网约车司机越来越多
用户规模却在下降
网约车行业的发展一直处于攀升状态。交通运输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23年第一季度，全国网约车订单数一直处于上涨状态，前三月环比分别上涨14.1%、13.30%、9.70%。4月网约车行业订单量虽然环比下降了1.4%，但同比增长48.4%。
只不过，订单规模攀升速度仍然没赶上网约车数量增速。
据全国网约车监管信息交互平台统计，截至2020年10月31日，全国各地共发放网约车驾驶员证254.5万本、车辆运输证105.9万本。但到了今年年4月30日，全国各地共发放网约车驾驶员证540.6万本，车辆运输证230.0万本，分别较两年半以前增长了112.4%和117.2%。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网约车数量增加速度远远超过订单数量增速，这也意味着这一行赚钱越来越难了。
同样水涨船高的还有网约车平台。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4月30日，全国共有309家网约车平台公司取得网约车平台经营许可，相较于两年半以前的207家增长了49.3%。可以预见，平台要想赚钱，面临的竞争将更加激烈。
与之呼应的是来自滴滴的数据。2021年3月份，全国范围内，在平台上活跃着1300万司机。到今年3月，活跃司机数变成了1900万，短短两年时间增长了600万。
然而，对应的网约车用户规模却在下降。2022年，全国网约车用户规模为4.37亿人，比2021年的4.53亿少了近1600万人。而在此期间，根据交通运输部的数据，中国新增的网约车司机差不多有114万人。
在大批从业者涌入网约车市场之外，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温州交通部门测算，2022年新增持证司机1.1万名，但9000余人未实际上岗。
对此情境，相关负责人曾分析，是因为大部分新增驾驶员在对行业了解不深的情况下，参加从业资格证考试，“后又由于收入不及预期、无法适应工作等各种原因退出了网约车行业。”
从全国范围内来看，4月份，全国网约车订单数为7.06亿单，比3月减少了1000万单，单车日均订单量已经滑到了10.2单。
很多地方政府也意识到，网约车司机还在持续增长，但订单数量在萎缩。在已经发布风险预警的城市里，济南、东莞等多地都在通知中表示，当前网约车运力已基本饱和。
为了保证区域内的供需均衡，他们开始对网约车实施总量控制，通过市场预警，提醒“网约车市场有风险，进入需谨慎”。
据大众报业·风口财经，提高抽成比例是平台创收最显而易见的方式，此次多地发布饱和预警和限制措施也引发业内对于出行企业是否会增加提成比例的探讨。
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认为，平台之间的竞争是好事，“是有利于司机和乘客的，司机可以选择佣金更低的平台，对比平台的抽佣做出合理选择，如果是网约车司机太多，乘客太少，那么就应该想办法增加网约车的需求，或者降低网约车司机的成本。”
而对于增量市场，也是业内各家一直在探索的方向。网约车市场业务单一，长期存在同质化严重的问题，今年3月，曹操出行CEO龚昕在出席一场活动时就提出，“共享出行已经由增量市场转为存量市场，行业内产品同质化严重，行业亟需探索发展新方向。”从目前大家瞄准的赛道来看，自动驾驶是重点发力方向。
对此，盘和林则指向了附加业务，“网约车平台的增长，过去其实是靠一些附加业务，比如广告和金融产品销售，也靠同城配送业务，这些都是可以合理扩展的多元化经营模式。”
编辑|程鹏 杜波 盖源源
校对|段炼
封面图片来源：橙柿互动·都市快报
每日经济新闻综合自橙柿互动·都市快报（记者：刘永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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