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国际财经|不止瑞信，瑞士本身也面临一场危机；从VC到CEO，“舌战”美国议员团的Tiktok周受资是何许人？94岁摩尔定律提出者去世

在瑞士央行、金管局和财政部的施压下，瑞信被迫以30亿瑞郎的价格“贱卖”给了瑞银。这场匆忙撮合而成的合并，既得罪了瑞信的中东大股东，又惹怒了全球的AT1债券投资人。 在瑞信危机的背后，作为瑞士立国支柱的银行业面临着更大的挑战。最新消息显示，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瑞信和瑞银是否有帮助俄罗斯寡头躲避制裁的行为。瑞士还是曾经那个全球财富的安全港湾吗？《每日经济新闻》连线上海交通大学高级金融学院教授胡捷等专家进行解读。 TikTok与美国长达两年多的斡旋，在本周迎来了高潮。美国当地时间2023年3月23日，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出席众议院能源和商务委员会听证会，接受了美国议员们长达5小时的连环质问。目前TikTok正在美面临被强制出售或被禁的关键时刻，“一周人物”带你走进为其“生死一搏”的CEO周受资。 瑞信“卖身”余波：美国介入调查 银行业私密性及中立性大打折扣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瑞士政府为瑞信和瑞银安排的“包办婚姻”已经过去了近一周，但瑞士银行业的麻烦远未结束。这场交易在匆忙形成的过程中，临时立法取消股东投票权，无视行业惯例而清零172亿美元的AT1债券，给瑞士银行业的声誉造成了严重损害。 在瑞信危机的背后，作为瑞士立国支柱的银行业面临着更大的挑战。最新消息显示，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瑞信和瑞银是否有帮助俄罗斯寡头躲避制裁的行为。在外部压力下，瑞士银行业上百年来引以为傲的保密性和中立性已经大打折扣，瑞士银行业正面临一个需要“脱胎换骨”的时刻。 AT1债券清零惹众怒，这些金主踩雷 瑞士央行、金管局和财政部的施压下，瑞信被迫以30亿瑞郎的价格“贱卖”给了瑞银。这场匆忙撮合而成的合并，既得罪了瑞信的中东大股东，又惹怒了全球的AT1债券投资人，瑞士银行业的声誉蒙上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在上周瑞士监管机构紧急为瑞信做安排之际，瑞信的中东大股东们发现不仅自己提出的各类解决方案被完全无视，瑞士政府甚至通过紧急立法，剥夺了两家银行股东就合并一事的投票权。瑞银最后给出的每股0.76瑞郎的收购价，让持股瑞信9.9%的第一大股东沙特国家银行损失超10亿美元，第二大股东卡塔尔投资局（持股6.8%）的损失亦十分惨重。 据彭博社报道，瑞信事件之后，中东地区的主权财富基金等投资机构已经对涉及外国金融机构的投资十分谨慎。 然而和瑞信AT1债券的持有者比起来，股东们还能稍微得到一些安慰，毕竟他们的股权还能值一些钱；而总价160亿瑞郎（约172亿美元）的AT1债券则在一夜之间被清零。更让投资者愤怒的是，瑞士政府的做法违反了银行业的通常惯例，即债券持有人的利益保障要优先于普通股持有人。 所谓AT1债券是一种紧急可转债（CoCo债券），其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在银行陷入危机时转成股份或者减记，以此充实银行的资本，吸收损失，是一种高风险、高收益的债券。瑞信的AT1债券合同确实规定了紧急情况下可以完全减记。 “瑞士的做法从合同字面上来看是合理的，但是投资者对这种合同以前可能没怎么当真，谁也没有想到一家167年的银行说倒就倒了，”上海交通大学高级金融学院教授胡捷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类债券发行，投资者就会认真地掂量了。”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兼职研究员马天平认为，即使承认瑞士政府的做法从契约上来说没有问题，完全减记AT1债券还是颠覆了投资者的预期，也暴露出瑞士监管层的经验不足。“可以采用国家央行购买（此类债券），后续再对其进行私有化卖出的做法，这样既可以避免流动性危机，也不会产生恐慌情绪。从瑞士的这个操作可以看出，他们的经验肯定没有2008年时美联储那么丰富，”马天平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 愤怒的瑞信AT1债券投资者已经开始寻求通过诉讼挽回损失。国际著名律所昆鹰（QuinnEmanuelUrquhart&Sullivan）已经在全球联络受损的投资者。该律师事务所通过邮件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本周三（3月22日）举行的电话会议吸引了超过750名投资者参与，探讨了在瑞士和美国进行起诉的多种法律选项。 本周，英国央行和欧洲央行陆续发表声明，明确表示AT1债券持有者优先于普通股股东，以此和瑞士监管机构的做法拉开距离，稳定自己的银行债券市场。昆鹰合伙人RichardEast对《每日经济新闻》表示，“当其他监管机构礼貌地指出，他们在银行处置过程中会尊重通常的优先次序时，你就知道肯定（瑞士的做法）肯定有问题。”他还认为，对瑞信的处理方式其实就是监管主导的银行处置（resolution），只不过“被装扮成了合并”。 太和智库研究员张超同样认为，瑞士在没有经过股东大会投票的情况下，强行把瑞信卖给了瑞银，这种做法无法触发AT1债券的相关条款，所以这个事情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先例”，对瑞士甚至整个欧美银行业的信心都造成巨大打击。 银行私密性大打折扣，立国之本遭动摇 瑞士政府之所以如此“重拳出手”，是因为瑞信危机关系到的不只是一家银行，而是动摇了瑞士的立国之本。 “瑞信不仅仅是一家瑞士公司而已，它已经是瑞士国家身份的一部分，”瑞士第三大党党魁ThierryBurkart对外媒表示，“如果瑞士一家全球性的银行破产，会立即对世界各地产生影响。这将对瑞士声誉造成持久的重创。” 167年前，瑞士工业大亨AlfredEscher创立了瑞信，用其筹集资金来修建铁路，将阿尔卑斯山环绕的瑞士与欧洲其他国家连接了起来。和瑞信一起成长的，还有瑞士作为中立国和全球财富安全港湾的声誉。目前，瑞士银行系统的规模是瑞士GDP的五倍，而瑞信和瑞银两家银行的资产负债表合起来就相当于GDP的两倍。 图片来源：瑞信官网发布的2022年FinancialStability报告 瑞信在多年丑闻和亏损不断的情况下最终轰然倒下，折射出瑞士银行业面临的结构性挑战，特别是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保密性和中立性，正在外部压力下逐渐褪色。 据彭博社3月23日报道，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金融界是否有人帮助俄罗斯寡头逃避制裁，除了美国的几家大银行之外，瑞信和瑞银也都收到了传票。违反美国制裁禁令的银行将面临严重后果，法国巴黎银行2014年就曾为此而被美国罚了近90亿美元。 实际上，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后，瑞士就放弃了历史悠久的中立国政策，加入美国和欧洲的制裁，冻结了约81亿美元的俄罗斯资产，瑞士银行也中断了面向俄罗斯个人客户的业务。俄罗斯因此将瑞士列入“不友好国家”名单。 “瑞士以中立国自诩，但去年参与对俄至制裁已经对其所谓的中立性质产生了一次巨大冲击。这次处理瑞信事件吸取了雷曼危机的教训，希望快速处理，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做法却选择了下下策，可以说是一种蛮干，”张超表示，整个瑞士的国家信誉建立花费了超过百年的时间，但是毁起来可能就是一夜之间，未来一二十年可能都难以修复。 胡捷认为，瑞士银行的保密性早在俄乌冲突之前就已经大打折扣，特别是在以美国为首的立法当局施压下，大概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全面投降，只要美国提出一些符合标准的要求，瑞士这边基本上会配合。“我觉得瑞士银行业现在面临的是（需要）“脱胎换骨”的问题，因为它以前凭私密性这一条差异化优势打遍天下，但现在这一点上基本上和其他国家扯平了，所以它必须从其他方面寻找竞争优势，”胡捷表示。 “舌战”美国议员团的TiktokCEO周受资何许人也？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美国当地时间2023年3月23日上午10时，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ShouZiChew）步入美国国会大厦，出席众议院能源和商务委员会（USHouseEnergyandCommerceCommittee）听证会，在TikTok的控制权、敏感内容审查、平台算法、青少年保护等诸多方面，接受了美国议员们长达5小时的连环质问。 眼下正值TikTok在美面临被强制出售或被禁的关键时刻，周受资此时到国会山作证，可以称得上为TikTok进行“生死一搏”。在企业的生死存亡之际，全球的目光都聚焦在周受资身上。 而在此次听证会的前两天，周受资就在采取行动保卫TikTok了，他通过TikTok的官方帐户发布一段视频，邀请美国用户告诉他，他们想对美国国会议员说些什么。 该视频获得超过50万点赞，他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关键时刻。这可能会将TikTok从你们1.5亿人手中夺走。” 继Meta的马克·扎克伯格（MarkZuckerberg）和谷歌的桑达尔·皮查伊（SundarPichai）之后，科技企业高管在国会听证会上就其产品的潜在危害忍受“棘手的刁难”，似乎成为了一种硅谷名人的仪式。 然而，周受资并非来自硅谷，在此之前也不常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这名现年40岁的新加坡人，外界对于他的工作方式，甚至他实际掌握公司多少权力等方面，都知之甚少。周受资到底何许人也？ 周受资从小生长在新加坡这座“城邦国家”，BBC报道称，其就读于新加坡精英中文学校华侨中学（HwaChongInstitution），并在2001年参军，2003年以上尉军衔退伍。 之后远赴英国留学，2006年毕业于伦敦大学学院经济系，同年加入高盛，2008年辞职赴美留学，2010年获得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同年加入俄罗斯风险投资基金DSTGlobal担任合伙人，主要针对互联网公司进行风险投资。 而就是在DSTGlobal的这段日子里，周受资迎来了事业的井喷期，DSTGlobal是全球领先的互联网投资公司之一，周受资主要负责中国互联网企业的投资，小米、京东、阿里，美团和快手等一众成功企业的早期投资都离不开他的身影，其在2013年引领公司对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成功投资。 2015年，周受资加入小米，在其任首席财务官的时间里，操刀小米IPO，2018年7月，小米成功上市，成为首家同股不同权的港股上市公司，也是当时港股市场规模最大的IPO。而当周受资准备离开小米之前，已成为小米的合伙人。 2021年初，周受资正式踏入字节跳动，成为这家媒介巨头的第一任首席财务官，2个月后，便取代凯文•梅尔（KevinMayer）成为TikTok的首席执行官。《纽约时报》称，周受资负责TikTok的所有“战略决策”。 在加入字节跳动后，周受资于2021年9月入选2021年《财富》全球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正当他准备在TikTok大展宏图之时，白宫便开始了对TikTok等外国科技公司的风险审查。 在美国人看来，周受资似乎一直是一个“远离聚光灯”式的人物，“大多数美国人可能第一次听到周的名字就是在本周。”康奈尔大学研究社媒平台的教授布鲁克·艾琳·达菲（BrookeErinDuffy）表示，周受资的名声完全不同于硅谷的那些名人。 94岁的英特尔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去世 为“摩尔定律”提出者 图片来源：戈登与贝蒂·摩尔基金会官网 英特尔公司和戈登与贝蒂·摩尔基金会(GordonandBettyMooreFoundation)3月24日宣布，英特尔联合创始人戈登摩尔去世，享年94岁。 1968年，戈登摩尔与罗伯特·诺伊斯一起创立英特尔并任公司副总裁，1975年出任总裁和首席执行官。戈登·摩尔曾提出知名的“摩尔定律”：当价格不变时，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晶体管数目约每隔18-24个月便会增加一倍，性能也将提升一倍。换言之，每一美元所能买到的电脑性能，将每隔18-24个月翻一倍以上。 欧盟宣布未来一年援乌100万发炮弹 图片来源：央视新闻 3月24日，据央视军事援引美联社报道，欧盟成员国领导人23日在布鲁塞尔举行峰会，同意在未来一年内向乌克兰提供100万发炮弹。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表示，欧盟希望在向乌克兰提供包括生产、制造、运送弹药等在内的支持方面，成为一个全面的参与者。 特朗普发文称如被起诉或将“引发死亡”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据美国《商业内幕》网站24日报道，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当天凌晨在社交媒体发文再次暗示会发生暴力事件，他表示，如果自己被纽约检方起诉，可能将导致新的“死亡和毁灭”。报道称，这是特朗普引怒其支持者并诋毁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布拉格（AlvinBragg）的最新动作，外界普遍认为特朗普将会被布拉格提起刑事诉讼。 此外，据美国《国会山报》报道，美国前总统特朗普23日在社交媒体上发帖，呼吁罢免负责调查他的高级官员。特朗普发表此评论之前，针对他的每项调查都取得了重大进展。 不止聊天!ChatGPT宣布支持第三方插件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当地时间3月23日，OpenAI宣布ChatGPT能够支持第三方插件接入，这些插件是专门为“以安全为核心原则的语言模型设计的工具”，可帮助ChatGPT访问最新信息、运行计算或使用第三方服务。 由于ChatGPT的数据库只更新至2021年9月，若用户的问题涉及该时间点之后的事件，它给出的答案常含有错误信息。但是通过接入插件，ChatGPT终于能够接入网络，获取最新的资讯。 目前只有等待名单上的用户和开发人员能够使用测试版插件，OpenAI称优先考虑少数开发者以及ChatGPTPlus的付费用户，未来会更大规模地向更多用户开放。 提速10倍！黄仁勋首谈ChatGPT专用GPU 英伟达超越伯克希尔成为美股第五大市值公司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英伟达GTC开发者大会于3月20日~23日举行。在3月21日，英伟达宣布和QuantumMachines推出DGXQuantum，这是首个结合GPU和量子计算的系统，使用新的开源CUDAQuantum软件平台，该系统为从事高性能和低延迟量子经典计算的研究人员提供了革命性的新架构。 其中最主要的是H100NVL，它将英伟达的两个H100GPU拼接在一起，以部署像ChatGPT这样的大型语言模型（LLM）。“当前唯一可以实际处理ChatGPT的GPU是英伟达HGXA100。与前者相比，现在一台搭载四对H100和双NVLINK的标准服务器速度能快10倍，可以将大语言模型的处理成本降低一个数量级。”黄仁勋说。 截至本周五（3月24日）美股开盘，英伟达（Nasdaq：NVDA）周涨幅超4%，总市值逾6600亿美元，超过“股神”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哈撒韦，跃升为美国市值第五大上市公司。 全美一半州遍布致命真菌三分之一感染者死亡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据美联社报道，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当地时间3月20日发布报告称，一种名叫“耳念珠菌”的超级真菌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传播。美国最早于2016年发现第一例确诊病例，目前全美一半以上的州都报告了确诊病例。 根据研究，耳念珠菌可导致免疫系统较弱的人患上严重疾病。目前全美有三分之一的感染者因为这种真菌死亡。 据美国疾控中心介绍，耳念珠菌主要威胁群体是免疫系统较弱的老年人，具有高传染性，并且对于常见的抗真菌药物具备耐药性，容易在医院和老人护理机构等地方传播，可导致重症患者死亡。目前缺少特效的治疗药物。美国疾控中心的研究人员称，新冠疫情很可能加剧了耳念珠菌的传播。 记者：李孟林郑雨航谭玉涵 编辑：谭玉涵 视觉：刘青彦 排版：谭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