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运之冷看就地过年新民俗

每经特约评论员 张敬伟（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

今年的春运有些冷。据媒体报道，1月28日、29日和30日，春运头三天，全国铁路发送旅客分别为308万、283万和296万人次，仅为上年同期水平的四分之一左右。春运进入第四天，全国铁路预计发送旅客290万人次，同比下降75%，计划开行旅客列车6218列。铁路部门严格落实疫情防控措施，切实加强“无接触式”服务，努力确保旅客安全出行。

春运的“冷”在意料之中。疫情防控是大事，近期疫情在不少地方又出现多点暴发之势，在多方协作管控下，目前处于风险可控范围。然而，如果春运如常，形成数亿人回家过年的人流人潮，汽车、火车、船只、飞机等交通工具都将变成不可预知的移动传染源，或使多点暴发的疫情变成失控的蔓延之势。因此，春运疫情防控，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减少人流量，防止人传人，从而避免疫情流行。

因此，中办、国办专门下通知，要求合理有序引导群众就地过年，疫情高风险地区群众均应就地过年，把人员流动降到最低；中风险地区群众原则上就地过年，特殊情况需要出行的，需经属地疫情防控机构批准；低风险地区倡导群众就地过年，非必要不出行。各地也发出就地过年倡议，并且做好了就地过年的各种准备，如给就地过年者发红包给补贴等。

总之一句话，减少不必要出行，非必要不跨省旅游。

经过疫情考验的中国人，明白了很多道理。一是中国式治理和抗疫行之有效，抗疫“优等生”带来的不仅是宏观层面的经济成就——2020年中国成为全球唯一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也让每个中国人远离了疫情恐慌。二是中国式抗疫成为全球范本，这既体现出了抗疫政策的科学有效，也有赖于国人对抗疫政策的坚定支持和严格自律。三是美欧等发达经济体依然处于疫情重灾区的现实更折射了中国式治理的标杆效应。

因此，中办、国办就地过年的通知，得到了各地政府和多数民众的理解以及热烈响应。回家过年的人少了，就地过年的人多了，春运自然也就“冷”了。但春运的“冷”，并不意味着政策的“冷”，也不能说明年味的“淡”。

一方面，就地过年并非一刀切地不许群众回家，而是分类管理。春运同比往年是冷清不少，但是相比平常的人流量还是增加了不少。另一方面，如前所述，各地政府给就地过年者提供了不少补贴加“红包”，这本身也体现了政策层面的亲民。而且，中国发达的立体交通系统，模糊了家乡和异乡的界限。新生一代，习惯走出家乡而在异地生活。加之平时回家的时间和经济成本降低，很多人的“原乡”情结和“乡愁”情绪变淡了。这符合中国城镇化不断提高的逻辑，也是现代化的必然。

更重要的是，信息时代的中国人，习惯用社交软件进行日常交流。发达的5G技术和声像交互软件，让人们可以随时随地和亲友进行无障碍的联系——而且是多人在线的云上团圆。春节团圆，在新技术时代，亦可通过线上拜年的方式驱散就地过年者的思乡之苦，和亲人进行云端的守岁团圆。这样的团圆方式，也已经成为国人重要的生活方式。所以，就地过年对大多数人而言不是问题和障碍。何况，就地过年可以防止疫情蔓延，守住中国来之不易的抗疫成果，为宏观经济和微观民生提供助益。支持就地过年，践行就地过年，让就地过年成为新风尚，也就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

春运的“冷”，让“铁老大”的收入减少了。尽管客流量较低，但是铁路部门坚持落实落细各项疫情防控措施不放松，努力确保旅客一路平安。

譬如，铁路部门重点加强了“无接触式”服务，努力减少疫情传播风险。在进站乘车环节，引导绝大多数旅客使用自助闸机“一证通行”；在候车环节，组织旅客分散就座；在乘车环节，劝导旅客减少车厢内走动、推荐旅客使用扫码点餐、互联网订餐；在出站环节，引导旅客保持安全距离。疫情防控是国之大局，铁路部门自然也有大局观。

春运的“冷”，带给社会民生的却是大爱温情。因为这是疫情防控的必要举措，控制住疫情蔓延，市场流通才能顺畅，民众出行才能自由，经济发展才有动力。

春运的“冷”也有助于形成春节新民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