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昌对话张文宏：疫苗何时能出来？全员筛查有无必要？口罩还要不要戴？

5月15日，在515复星家庭日幸福无限大直播的现场，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上海新冠肺炎救治专家组组长、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以及主持人蒋昌建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对话。

三人均毕业于复旦大学，现场笑称是复旦的三个“前浪”。对话中，三人围绕疫苗何时能面市、全员筛查是否有必要、口罩还要不要戴等话题进行了热烈讨论。

“如果病毒一直存在，那疫苗一定会出来，而且100%要靠疫苗才能战胜疫情。”张文宏说道。郭广昌则表示，现在健康成为大家最看重的问题。针对疫情衍生出的新市场需求，当日，复星正式发布了在线医疗健康平台“复星健康+”、复星健康家庭管理计划FHMO、复星时尚健康口罩等一系列生态产品和服务。

郭广昌（右）对话张文宏（中）现场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晓庆 摄

疫苗何时能面市？

此前，世界卫生组织发出警告，新冠肺炎可能与人类长期共存。在这一情况下，疫苗的研发进展成了全球瞩目的话题。

据张文宏介绍，目前，全球有几种新冠疫苗已经进入一二三期（的临床试验）。不过，他同时认为，疫苗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最好的情况，现在大家做的疫苗，有一个是有效的，而且进展速度比较快，那应该是明年3月份～6月份出来。但如果无效，后面还有一批，可能会更好，就得等到明年6月～9月，甚至明年年底，也就是2021年年底或是2022年年初。”他说道。

郭广昌则相对乐观：“很多人说要到明年年底，我觉得也许不会那么长。”今年3月，复星医药（600196，SH）发布公告称，其控股子公司获BioNTech SE许可，在中国独家开发和商业化基于其专有的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针对COVID-19的疫苗产品。而目前BioNTech在欧洲的疫苗临床试验已经开始。

张文宏补充表示，疫苗出不出来，取决于新冠病毒本身。“要看新冠病毒是会在这个世界长期待下去，还是会像SARS、MERS病毒一样，过段时间就会消失。如果病毒消失，疫苗研发就会停下来，或者就是连用的机会都没有；如果病毒一直存在，那疫苗一定会出来，而且100%要靠疫苗才能战胜疫情。”他说道。

全民筛查有无必要？

近期，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要求在全市范围内开展全员核酸筛查“十天大会战”。在张文宏看来，武汉的筛查也不单纯是医学上的需求，也有社会信心的问题。“武汉筛查一遍，大家更相信（疫情得到了很好地控制）。”

郭广昌也赞同武汉用科学的方法对全体市民进行快速检测，消除大家的恐惧，既能保障安全，又能恢复生活，提升经济活力。他算了一笔账，“武汉的检测看上去很贵，一个人200元，但如果大家不出来生活，一天损失是60亿。所以从整体的社会账、心理账来算，是非常值得的。”

而如果国内其他城市出现零散案例，是否有必要全面筛查呢？“上海现在真没有，但如果真的有一两例，要不要对3000万人口全民筛查？毫无必要。”张文宏回答说。

“有几个依据。之前上海几百例病例，按那个时候的防疫策略能控制，现在一、两个，没有能力控制吗？”张文宏解释道，“另外，今年下半年，全球疫情不会结束。随着世界各国逐渐复工，相互之间会逐步开放，国际流动下，我们会面临一定的输入风险。现在3000万人口都检查了，但今天检查了，两个星期以后又有人进来，谁被感染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现在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口罩还要不要戴？

疫情发生后，口罩成为了大家工作生活的必备单品。而随着国内转入常态化疫情防控阶段，以及天气越来越热，还要不要戴口罩，也是当下民众最为关心的问题之一。

对此，张文宏表示，现在戴口罩会是一个动态的状态，科学地讲，戴口罩是为了保持社交距离。“我们复工复产，人又在一起工作了，那风险就来了。我们用口罩隔开，可以保持社交距离。也许未来两个月到三个月，整个上海一个病例都没有了，你口罩就慢慢摘下来了。但如果突然有个病例了，我不用讲，你们每个人的口罩就会重新戴上了。”他还表示：“有症状的时候，戴口罩是必须的。如果不戴，就不道德。单向阀门地劝大家不戴，这个气只是往外呼，不行的。”

此外，张文宏提到：“目前教育部对学生戴口罩要求比较严，我同意。我在教育部门的会议提出，学生们在空旷的场地开展体育活动的时候，可以不戴口罩，但密集的室内提倡戴口罩，我不反对。因为我们不知道未来一、两个月疫情的发展是怎样的。”

“人戴上口罩，很难；但摘下口罩，更难。人一旦形成习惯后，要改变很难”，郭广昌也感叹道，“做好防疫是对的，人多的地方，大家还是要戴口罩。”

郭广昌指出，在未来相当一段时间，口罩将成为人们出行的必备装备。因此，复星也开展了口罩设计和生产工作，整合旗下资源，推出了多款时尚健康口罩。

加快推进复工复产复学

谈及各地复工复产的进度，郭广昌说，他最担心的还是中小企业，尤其是一些理发店、洗脚店、小吃店，可能两、三个月能撑得过去，但半年或更长时间呢？“服务业是支撑中国经济就业最主要的来源，我们应该积极支持他们迅速复工。但光他们复工没有用，得有人消费，所以要放心让大家消费。”

张文宏也表示，现在全球都在逐步复工，中国的疫情控制得最好，现在要加快促进复工复产工作。“经济不启动，前面抗疫成功了又怎样？”

郭广昌对他关心的中小企业如何活下来给出三个建议，“第一还是要靠好产品。越是好的产品，人家回来得越快；第二，要学会线上化生存。以前可能觉得没有必要在线上跟客户交流，现在面对面交流越来越困难，线上化越来越重要；第三，做好自己这门生意的健康化管理，如何让大家放心地来，要努力撑住，不要轻易放弃。最困难的时候，其实意味着别人也困难。撑不住的时候，还要撑下去，因为你不仅为自己在撑，也为整个社会在撑。”

“广昌讲得非常好，我们再坚持一下。”张文宏同时也鼓励道。“按我们现在对传染病这么多年的经验，人类历史上最最残酷的传染病，基本在两年左右会得到控制”，张宏文强调，“控制和完全消失是两回事。哪怕明年对这个疾病不能完全根除，但是人类一定有能力控制它。”

封面图片来源： 每经记者 张晓庆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