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 | 自贸区建设中的“不对称”难题怎么破？关键在与城市发展的四个联动

每经实习记者 张韵 记者 孙嘉夏 每经编辑 杨欢

弹指四年间，桑海已三变。自上海自贸区2013年9月挂牌以来，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四次更新、对外商投资的限制类和禁止类措施数量减少一半，新增企业数呈几何级增长已达到4.8万家、月均注册企业数量是挂牌前的5倍……

这些量变的背后必将促进质的飞跃，4年间国家共出台3个改革方案，也标志着上海自贸区已经进入“全面改革”的3.0时代。而更加突出改革的系统集成是上海自贸试验区下一步工作的重中之重。10月11日，上海财经大学自贸区研究院副院长孙元欣接受了《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专访，他表示在四周年之际应该总结“上海自贸试验区与城市发展的联动机制”。

改革难题：不对称现象

图片来源：上海自贸区官网

NBD：在您看来，站在上海自贸区四周年的新起点上，过去几年中有哪些发展和改革亮点？上海自贸区又将面临哪些需要突破的改革难题？

孙元欣：上海自贸试验区建设已经4周年了。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有七大改革领域，即“投资自由化、贸易便利化、金融开放创新、政府转变职能、完善营商环境、科技创新和服务国家战略”。在四周年总结中，各方比较关注各大改革领域的成效，如投资自由化方面，新增企业4.8万家，在贸易便利化方面，口岸效率提高了40%多。

在此基础上，我认为，四周年之际，应该总结“上海自贸试验区与城市发展的联动机制”。在自贸试验区建设中，会发现有许多工作难点和不对称现象。例如，为国家试制度，为地方谋发展，如何更好结合起来。再如，许多改革任务超出了自贸试验区管委会的范畴，如政府转变职能，这需要在地方一级政府层面展开。

联动机制：四个方向发展

图片来源：上海自贸区官网

NBD：上海自贸试验区目前正如何落实与城市发展的联动机制？该机制主要表现在哪些领域？

孙元欣：我将联动机制总结为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自贸试验区与城市发展目标的联动机制。上海城市发展目标，包括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贸易中心、国际航运中心、现在在建科技创新中心和国际文化中心。上海在国家支持下，设计了很多好政策，通过自贸试验区探索试点，如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科技创新中心等，自贸试验区有很好的支撑作用。

第二，自贸试验区与地方一级政府转变职能的联动机制。浦东新区作为自贸试验区所在地区级政府，开展简政放权、“放管服”，建立事中事后监管模式，形成政府权力清单和责任清单，优化政府组织架构，建立新市场监督局、新知识产权局、新科经委、海外人才局等，陆家嘴片区管委会的法人机构转型，效果显著。

第三，自贸试验区与城市重点产业发展的联动机制。不同城市有不同自然禀赋和产业结构。上海自贸试验区张江片区，积极推进“双自联动”，并针对张江片区的生物医药、集成电力、双创企业等重点产业，探索集成电路产业保税监管试点、生物医药保税研发和便捷通关、《药品上市许可人制度试点》，针对性强。

第四，试验区与城市发展联动的组织保障机制。上海自贸试验区的组织架构，强调“顶层设计”和“区区合署办公”。政策研究、综合协调和对外联络等功能，设置在管委会层面，片区层面负责改革任务实施。同时，形成自贸试验区与浦东新区的合署办公机制，两家成一家，便于联动机制的作用发挥。

解决之道：发挥联动优势

图片来源：上海自贸区官网

NBD：从目标、职能、产业、组织架构四个方面，我们看出上海自贸区为构建系统化、整体化、协同性的整体制度设计所作出的努力，那么该机制将如何服务于解决不对称等难题？

孙元欣：我认为，这一联动机制的优点主要有：第一，拓展了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的应用范围；第二，加强了自贸试验区改革任务和政府组织层面的对接；第三，丰富了制度创新的差异化探索；第四，提升了企业和城市居民对自贸试验区改革的感受度。

NBD：那么，您认为，什么是上海自贸区改革工作的重点？

孙元欣：根据国务院《全改方案》所提出的内容：“强化自贸试验区改革同上海市改革的联动，各项改革试点任务具备条件的在浦东新区范围内全面实施，或在上海市推广试验。”由此可见，这一联动机制，不仅是四周年的经验之一，也是下一步自贸试验区深化改革的重点领域之一。

孙元欣

上海财经大学自由贸易区研究院副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交通大学管理学博士。1991年赴英国Cranfield理工学院访问学者一年，1995年赴美国讲学9个月，美国富布莱特学者。2004年于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任客座研究员，兼任中国商业经济学会理事，中国市场学会理事。负责参与上海自贸试验区改革方案制定，试验区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中美BIT负面清单定制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