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正在成为年轻一代的共同特征,他们不再局限于自己生长的地方,远方似乎更能承载梦想。然而在迁徙的过程中,他们不得不去面对很多问题,迁徙路径也不尽相同,有人为了理想远行,有人干脆去了国外,也有人跃过“龙门”却难跃“农门”……这些“青年迁徙故事”中是否也有你的影子?
伴随着中国城市化进程,年轻一代的迁徙征途愈加频繁和密集。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聚集在城市,成为奋斗在最前线的工程师、医生、教师、快递员、外卖小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是当下中国城镇的中坚力量。
不再局限于自己生长的地方,远方似乎更能承载年轻人的梦想。然而在迁徙的过程中,他们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不一而足,且迁徙路径也不尽相同,有人为了理想远行,有人干脆去了国外,也有人跃过“龙门”却难跃“农门”……
挤破头进一线城市
凭借着良好的设施和资源,北上广深等大城市天然具有巨大的虹吸效应。挤进一线城市,成了无数青年奋斗的目标。然而对于大部分事业刚刚起步的青年来说,在一线城市拼搏,往往意味着离开原先生活的舒适圈。
2017年5月3日下午5时,作为富士康的采购人员,简宇还有半小时便可以下班。谈及第二天的青年节,25岁的他并没有太多期待,“我们不放假,正常上班。”
三年前,简宇从南昌航空大学毕业,来到繁华的深圳,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在这个城市扎下根来。尽管简宇更喜欢南昌的人情味,但他仍选择去一线城市打拼,“好的工作、医疗、教育都在大城市,现代人生活又离不开这些,不去一线城市去哪?”
然而现实并没有简宇想的那样美好。一个人在深圳打拼的感觉让他深感焦虑,经济上的压力更是经常让他“喘不过气来”。
“想吃顿好的都要再三思量,买东西最关注的就是价格。”谈起自己在深圳的生活,简宇显得有些落寞,“有时候想改善一下生活,但想到以后还得买房结婚,只能无奈作罢。”
简宇告诉中新网记者,自己每月租房的花费只有700元,但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对深圳高企的房价来说是杯水车薪。简宇计划今年换个收入高些的工作,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和女朋友家一块儿凑个首付,争取当上一线城市的“有房一族”。
城市土著青年:到更远的地方去
如果说无数青年的梦想是挤进城市,那么在城市的年轻人是否就摆脱了迁徙的命运呢?
刘楠楠从小到大没怎么离开过北京,在大学毕业那年却选择出国读研,这是她人生中最长的一次迁徙,“我觉得国内的大城市应该跟北京差别不大,所以想去外面看看。”
回国后,她却不得不向北京的高房价和高房租低头,选择和父母住在一起。“对于我来说,迁徙曾经每天都在发生。”工作在朝阳门、家住中关村的刘楠楠,此前每天要花2个多小时在通勤上。
今年春天,工资上涨后,她终于决定去公司附近租房,于是迁徙的路径变成了周末从租住的房子和父母家之间。像刘楠楠这样,尽管家在城市,但仍然选择出去租房的不在少数。
“和父母住一块儿没自由,老被催婚。”刘楠楠打趣,“但在一个城市,又总想着回去看看他们,就是这么矛盾。”
刘楠楠说,自己有些羡慕那些留在国外工作的朋友。在她看来,大城市就是个围城,年轻人更像是中了魔咒一样,都围绕着大城市转。
跃不出的“农门”
与挤破头进大城市相反,离开北上广深,也成为一些青年的选择。出于无奈,众多来自农村的青年在城市和家乡之间徘徊。“跃农门”成为农村青年的普遍梦想,有的青年通过进城读书和工作成功实现,但也有青年在离城市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毕云成曾就读于华中一所著名的985高校,一毕业就进入了中建钢构有限公司,收入不错的他现在却为如何回到农村老家所属的县城而苦恼。
他告诉记者,父母都是农民,妹妹还在念大学,自己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要补贴家用,尤其是花费了许多在农村老家的自建房上,因此完全靠自己想要在城市安家落户并不现实。
“女朋友在老家的银行工作,我在外头跟着项目到处奔波。”毕云成说,家里人催着结婚,目前看来回老家才是最现实的。
本以为自己考上名校就能在城市落脚,毕云成最近盘算的却是老家的公务员有无合适的岗位可考。在他看来,回老家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并非易事,公务员、教师、事业编都在他的备选清单上。
“希望自己能在县城稳定下来,最好买个车,有空多回农村看看父母。”毕云成这样描绘自己未来的生活,“父母都是农民,晚年生活基本上得靠我。”
他表示,自己并非孤例,身边不少同学跟他一样,在外面晃荡了好几年,发现最后不得不“留守”在县城,时常去农村看看父母,似乎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地告别农村。(应受访者要求,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