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信息不实华夏、东吴人寿被暂停新品申报

每经记者 涂颖浩 每经编辑 贾运可

万能险监管风暴再度开启。

昨日（12月28日），保监会官网发布消息称，因华夏人寿、东吴人寿等2家公司未对检查发现的互联网保险业务客户信息不真实问题整改到位，决定对其采取暂停互联网保险业务、3个月内禁止申报新产品的监管措施。同时，保监会将对全部9家已报送万能险整改报告的公司，派驻检查组进行现场核查，并根据核查情况采取进一步的监管措施。

保监会表示，下一步将研究完善监管制度，做好已出台政策的执行工作，加强对重点公司的监测和窗口指导，对违规公司果断采取严厉监管措施，规范市场秩序。同时，提升万能险产品的保险保障水平，优化万能险产品期限结构，防范相关风险隐患，推动万能险业务规范有序健康发展。

一位保险业内人士在与《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交流时表示，“此轮对万能险的监管举措，对这块业务占比较高的保险公司影响很大，相关公司对于监管动态肯定很在意，预计这块保费收入会下降。”

在保监会监管函件发出之后，华夏人寿及东吴人寿随即均发布公告称，将配合保监会监管措施积极进行整改。华夏人寿明确表态，要做“老实人”，不做“野蛮人”。部分客户信息不完备起因于2015年通过合作平台销售产品时，对方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提供客户联系方式，目前这部分客户95%以上已退保，剩余信息将尽快完善。东吴人寿则称，公司坚持“保险姓保”、“保险为民”的宗旨，积极践行“社会保障服务商”的战略定位，重视支持实体经济发展，从未有过二级市场举牌行为。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此次被采取监管措施的华夏人寿、东吴人寿以及此前已被采取监管措施的前海人寿等外，9家已报送万能险整改报告的保险公司还包括君康人寿、上海人寿、天安人寿、富德生命人寿和珠江人寿等5家险企。在保监会昨日表态，将对全部9家险企派驻检查组进行现场核查后，这5家险企未来是否会被采取监管措施，引起业内高度关注。

两险企被采取监管措施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2016年以来，为规范万能险业务发展，落实“保险业姓保”的政策理念，保监会密集出台了规范中短存续期产品、完善人身保险产品精算制度、强化人身保险产品监管等多项规定，对万能险的规模、账户管理、保障水平、结算利率等进行了完善和规范。

根据保监会披露的信息，2016年5月至8月，保监会组织了7个保监局对万能险业务量较大，特别是中短存续期产品占比较高的前海人寿等9家公司开展了万能险专项检查。近期，上述9家公司陆续上报了整改报告。12月28日，保监会下发文件，决定对整改不到位的华夏人寿、东吴人寿采取暂停互联网保险业务、3个月内禁止申报产品的监管措施。

监管函显示，东吴人寿被采取监管措施的原因是，“在招财宝等互联网平台上销售的万能险保单客户信息真实性管理方面整改工作不到位”；华夏人寿则是因为“在娱乐宝等互联网平台上销售的万能险保单客户信息真实性管理方面整改工作不到位。”

对此，华夏人寿官网昨日发布公告称，公司互联网业务部分客户信息不完备，起因在于2015年通过合作平台销售产品时，对方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提供客户联系方式，目前这部分客户95%以上已退保。剩余部分客户的信息，公司将与合作平台商洽，尽快补充完善。目前公司产品后备充足，新产品申报方面的监管措施会影响客户利益与渠道合作。

东吴人寿亦在当日发布公告称，公司对保监会监管措施高度重视，将积极组织整改落实。公司互联网万能险业务部分客户信息不完整，起因于2015年合作平台招财宝未能提供部分客户联系地址，目前有575名客户信息不完整。公司将严格按照监管要求，与合作平台积极商洽，尽快补充完善。目前，公司产品体系丰富，各渠道产品供应充足。

万能险监管风暴正劲

12月3日，证监会主席刘士余在基金业协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上的发言直指用“来路不当”的钱从事杠杆收购的“野蛮人”。而保监会副主席陈文辉同日指出，少数保险公司股权结构复杂，往往通过股权代持等形式，形成“一股独大”，缺少有效制衡，大股东完全掌控公司运作。个别保险公司可能利用保费收入形成的资金，通过复杂的金融产品和资产管理计划等，自我注资、循环使用，虚增资本。

陈文辉还表示，公司治理问题成为激进经营行为的先天“基因”，是导致激进的产品、激进的销售、激进的投资和虚假偿付能力，最后出现投资失败、偿付能力不足、流动性风险等问题的深层次原因。

随后的12月5日，保监会针对前海人寿万能险账户管理整改不到位，对其采取了停止开展万能险新业务的监管措施。对于万能险的监管风暴由此开启。

在暂停前海人寿万能险新业务之后，保监会继续进击，对前海人寿等两家险企派驻检查组，针对其公司治理规范性、财务真实性、保险产品、业务和资金运用的合规性开展现场检查，严肃惩处违规行为。

除了对具体机构的监管，保监会还在酝酿监管政策的调整。12月13日，陈文辉在接受《人民日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针对部分保险公司激进投资和举牌问题，近期拟出台包括一系列措施，包括调降险资股票投资比例：将权益类资产占保险公司总资产比例从40%下调至30%，将单一股票投资占保险公司总资产比例从10%下调至5%。

此外，《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获悉，保监会正在制定相关政策，拟对险资的举牌和收购行为进行分类监管。其中，对于险资收购行为将进行严格监管，并进行一系列备案；对于不符合要求的收购行为，监管将随时叫停。

分析指出，“保险姓保”并服务民生和经济大局是监管的原则，也是近两年监管层的态度，分类监管的思路也是源于此。在分类监管后，那些比较激进的、不符合保险服务经济大局理念的个别保险公司的个别行为，将受到限制和约束。保监会这么做，意在进一步引导保险资金服务实体经济，而不是并购一些与保险业关系不大的企业股权。一旦分类监管实行，将对比较激进的、不符合保险服务经济大局理念的个别保险公司的个别行为进行限制和约束。

华夏人寿：要做“老实人”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查阅保监会公布的2016年1~11月保费数据发现，华夏人寿和东吴人寿的“保户投资款新增交费”(主要为万能险)占比较高。其中，华夏人寿总保费收入为1752.7亿元，投资新增交费为1323.7亿元，占比达75.52%；东吴人寿总保费收入为65.75亿元，投资新增交费为40.23亿元，占比约61.2%。

如同其他在万能险业务上比较激进的险企一样，华夏人寿也是A股市场的“活跃分子”。

截至三季度末，上市公司披露的信息显示，华夏人寿持股的A股上市公司超过30家，持股市值超300亿元，主要分布于券商、食品饮料、房地产、机械设备以及汽车行业，持股名单中包括中国平安、中国银行、中国铝业、中国中铁、申万宏源等。

对此，华夏人寿在昨日的公告中明确表态——做“老实人”，不做“野蛮人”。公司表示，在资本市场上，公司一直坚守底线，只做财务投资者，只做市场稳定器。自公司成立以来，从未有过在二级市场举牌行为。曾经持有两家上市公司股票超过5%，均是通过协议转让和大宗交易购入，没有引起相关公司股价波动。同时，公司始终坚持做友好投资者，一直与投资的上市公司保持良好互动关系。

东吴人寿在昨日的公告中也表示，作为国有控股企业，公司始终坚持稳健经营。公司自成立以来，重视完善法人治理结构，在保监会首次保险法人机构公司治理综合评级中被评为“优质”。公司坚持“保险姓保”、“保险为民”的宗旨，积极践行“社会保障服务商”的战略定位，民生保障项目不断推进。公司重视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坚持稳健投资，强化资产负债联动，从未有过二级市场举牌行为，投资收益率连续多年超越市场平均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上述9家已报送万能险整改报告的公司还包括君康人寿、上海人寿、天安人寿、富德生命人寿和珠江人寿。保监会称，将对这9家公司派驻检查组进行现场核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从一位接近上述某险企的内部人士处了解到，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公司目前在正常的办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