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酬有天价 红颜非祸水

凯德曼/文

关于天价片酬的争议，让“范冰冰”们成为舆论的众矢之的。

苏东坡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关于天价片酬现象，其实也是如此。如果只是局限在影视市场，那么只能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天价范冰冰”们仿佛是红颜祸水。

但天价再高，也遮不住庐山真面目。在很大程度上，天价片酬不只是影视市场的产物，更是时下中国经济的一些症结在影视领域的投射和反映；至于天价片酬的影响，也需要到影视市场之外去追问。

“天价范冰冰”是怎么诞生的

明星天价，从来不是一个新话题；而且，所谓“天价”本身并不是问题。任何一个发达的市场经济中，明星相对而言都是天价。

中国的娱乐产业已经是市场化程度较高的行业之一，因此天价片酬可以视为市场供需和自由选择的结果。为什么范冰冰、周迅拿近1个亿片酬？因为供不应求，身价上涨；因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对范冰冰来说，既然有人愿意出1个亿的片酬，为什么不拿呢？她又不是傻子。这等好事，换谁谁不拿呢？好莱坞市场也有天价明星，从绝对值上来说，范冰冰、周迅与之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当然票房能力也是相形见绌。

但是，天价片酬的问题不仅在于“天价”二字，还在于天价的增速太快，以及片酬在制作费用中占比过高。报道称，有的影视剧，片酬占到了制片总费用的一半，甚至80%以上。

影视市场内在的因素，即使可以解释部分天价片酬，也很难解释天价的增速，以及片酬的高占比。因为市场化程度更高的好莱坞，并没有出现这种奇特的现象。

唯一的解释，这是一个扭曲的市场，存在扭曲的供需。扭曲的力量，不是影视市场内生的，而需要到更广阔的外部经济去寻找答案。

从大的趋势来看，影视市场的需求旺盛，只是中国文娱产业兴起的一部分。根据国际经验，当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均GDP 超过5000 美元，居民消费将升级换代，休闲娱乐将兴起。有报告称，我国文娱产业2015 年总体规模达到4500亿元，2020年更有望达到一万亿元。

因此，我国电影票房迅速增长，对明星的需求迅速扩大；雨后春笋的综艺节目，也加入了抢夺明星的行列。这种市场力量来势汹涌，体现经济转型的特点。要害在于，经济转型伴随严峻的经济下行压力。像朝阳一样冉冉升起的影视产业，放射出更加耀眼而虚幻的光环。从其他产业撤退的资本，加速了向影视产业的集结。

与此同时，较为宽松的货币政策，提供了更加强大的资本弹药。这让影视行业，成了房地产之外第二火爆的行业。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电影（直接）产业规模达到1000 亿元，同比增长46%，预计2016年将达到1400亿元。也许正是因为影视市场化程度相对较高，没有什么进入门槛，从而吸引了巨量资本。但关键是，这个新兴的市场，承受不起这么多资金。因为影视的生产能力和制作水平，不可能一蹴而就。

然而，在病急乱投医的资本追捧之下，明星的片酬却可以一步登天——这也许就是天价片酬的真相。在这个意义上，与其说“天价片酬”是影视市场自身的问题，不如说是时下中国经济症结的一种表现。解释部分天价片酬，也很难解释天价的增速，以及片酬的高占比。因为市场化程度更高的好莱坞，并没有出现这种奇特的现象。

唯一的解释，这是一个扭曲的市场，存在扭曲的供需。扭曲的力量，不是影视市场内生的，而需要到更广阔的外部经济去寻找答案。从大的趋势来看，影视市场的需求旺盛，只是中国文娱产业兴起的一部分。根据国际经验，当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均GDP 超过5000 美元，居民消费将升级换代，休闲娱乐将兴起。有报告称，我国文娱产业2015 年总体规模达到4500 亿元，2020年更有望达到一万亿元。

因此，我国电影票房迅速增长，对明星的需求迅速扩大；雨后春笋的综艺节目，也加入了抢夺明星的行列。这种市场力量来势汹涌，体现经济转型的特点。要害在于，经济转型伴随严峻的经济下行压力。像朝阳一样冉冉升起的影视产业，放射出更加耀眼而虚幻的光环。从其他产业撤退的资本，加速了向影视产业的集结。

与此同时，较为宽松的货币政策，提供了更加强大的资本弹药。这让影视行业，成了房地产之外第二火爆的行业。报告显示，2015年中国电影（直接）产业规模达到1000 亿元，同比增长46%，预计2016年将达到1400亿元。

也许正是因为影视市场化程度相对较高，没有什么进入门槛，从而吸引了巨量资本。但关键是，这个新兴的市场，承受不起这么多资金。因为影视的生产能力和制作水平，不可能一蹴而就。

然而，在病急乱投医的资本追捧之下，明星的片酬却可以一步登天——这也许就是天价片酬的真相。

在这个意义上，与其说“天价片酬”是影视市场自身的问题，不如说是时下中国经济症结的一种表现。

“红颜祸水论”解决不了问题

天价片酬之所以成为众矢之的，很大程度上源于众多影视产品的粗制滥造，水平低劣，怨声载道。片酬的飙升，既没有带来影视水平和观影体验的提升，甚至也没有带来更高的票房收入。今年暑期档国产电影票房的大缩水，可资为证。很多业内人士因此将烂片当道，归咎于天价片酬——因为演员拿走了大头，所以只能粗制滥造。

顺理成章的逻辑是，似乎解决了“天价片酬”问题，就可以让影视市场的问题迎刃而解。这其实是另一种“红颜祸水论”，找来找去，将责任找到了明星们头上。

从根本上讲，天价片酬和影视质量没有什么必然关系。没有证据表明，明星演员拿了高片酬，就拍不出好电影；也没有证据表明，明星演员拿得少，就可以拍出好电影。在一个正常的市场上，片酬高低源于明星演员的个人魅力、受欢迎程度和表演水平；而电影质量，更多要遵循市场规律和创作规律。

因此，高片酬不需要为影视质量背书，影视质量也不应拿片酬来做挡箭牌。但这并不是说，天价片酬没有问题。天价片酬的真正危害，不在于影视市场之内，而在于影视市场之外。因为它具有显著的“外部性”。

一是之于社会的外部性。在广电总局看来，影视市场的社会功能，在于通过流行文化承载社会主流价值。但扭曲的市场和扭曲的高片酬，很容易产生扭曲的价值观，比如催生追星炒作之风，滋生拜金炫富、一夜成名等道德倾向。

广电总局的道德忧虑，不无道理。从个体角度来说，片酬也是一种价格，是引导人才资源流动的重要信号。天价片酬拉大了影视明星与其他人群的鸿沟，形成了不好的示范效应，扰乱了人才优化配置的机制。比如，当范冰冰的年收入过亿，让A股上市公司的高管们也望尘莫及；与此同时，西游记主题曲的作者、年逾七十的许镜清老人，倾其一生也办不起一场音乐会，对比太过鲜明。

二是之于经济的外部性。天价片酬的问题，不在于挤占影视制作的费用，而在于它代表这个泡沫丛生的市场，挤占了其他产业的资本。是的，颜值也是生产力，口红也是经济。但关键是这样的生产力是不是有效率？这样的经济是不是创造了繁荣和财富？不得不说，目前影视市场的资源配置功能是失效的——它占据了太多的经济资源，却没有相匹配的社会产出。因此不难理解，广电总局为什么要坚决遏制天价片酬和明星炫富问题。

但如你所见，天价片酬不只是影视市场自身的产物，其危害也不止于影视市场。这就是广电总局的尴尬之处——它或许可以按下“天价片酬”的葫芦，但是不能决定其流向哪里。

即便在影视市场内部，它也并没有解决生产能力和制作水平低下的问题。因为其根源不在天价片酬这里，而是另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