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利率应当与汇率政策同步发力

◎何志成

在央行11日主动调整人民币汇率中间价后，全球主要股市昨天基本以下跌为主，很显然，央行的举动突然间推低了全球风险资产。

昨日国家统计局公布7月宏观经济指标，其中多数弱于市场预期，比如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6.0%，增速较6月份回落0.8个百分点；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长10.5%，前月数据为10.6%；发电量同比下滑2.0%，而前月数据为增长0.5%；1~7月城镇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11.2%，增速也比1~6月份的11.4%回落了0.2个百分点。

经济指标证明，中国经济下行趋势在三季度初仍在延续，且有进一步加速下滑的倾向。由此看，央行主动降低汇率是应时之举。但在另一方面也说明：光靠调低汇率恐怕还不够，应该考虑同时压低市场利率，即采取或降准或直接降息的措施。

单纯压低汇率，对中国经济有不利影响。当前无论是股市、楼市还是中国经济，最需要关注的不是汇率，而是利率。人民币汇率能否稳定，最大的基本面还是要看宏观经济能不能稳定。从国际经验看，遭遇较大幅度的经济下行压力，唯有实行宽松货币政策，而调整汇率应该只是货币政策的一环。

至于汇率对股市的影响和对房地产市场的影响，关键要看两点：一是热钱动向；二是市场利率变化。

宏观经济最怕的事情是：汇率贬值如果导致利率上行与热钱外流共振，风险资产的定价中枢将大幅度下移；相反，如果汇率下行与市场利率下行相伴而行，宏观经济会向好，股市、房地产市场也会稳住，甚至上行。

从历史上看，很多国家在调整汇率时，由于没有足够的能力在资本外逃时压低本币利率，所以汇率贬值的结果都是股市暴跌、房地产市场一蹶不振。但反观美欧日本等主流市场国家，汇率贬值的时候股市往往反而上涨，房地产市场逐步复苏——尤其是美国，货币政策操作的关键点在于如何吸引国际资本进入本国股市、楼市，所以政策的主要目标还是实体经济能否加速复苏。

很显然，未来货币政策进一步宽松很重要，必须将利率维持在低位，量化宽松是因，汇率贬值是果，但不能一方面贬值汇率，一方面实行紧缩。

央行如果主动实行人民币汇率贬值，就应该有足够的自信保持流动性宽松，未来适当地采取降准甚至降息的措施。假如单纯使用汇率工具，甚至在汇率下行时推高市场利率，那么反而会事与愿违，对实体经济可能形成双剑齐杀。

汇率影响外需，利率影响内需，当前哪一个因素对经济更重要应该不言自明。12日公布的宏观数据说明，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内需，只要内需复苏，人民币需求也就上来了，由此当前的逻辑应该是以提振内需带动外需。

同时要说明，外需能否好转，汇率差也很重要。所谓汇率差是指，人民币不仅要对美元贬值，更重要的是对欧元、日元贬值。

单纯靠大幅度贬值人民币汇率很难解决中国企业的出口难题，起码需要时间。日元欧元汇率贬值都达到20%左右，而人民币汇率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由此分析，降低市场利率极其重要，只有市场利率降低了，竞争优势才能显现。未来我们希望看到汇率要与利率联动，股市要与汇率逆行，由此房地产市场才能够稳住，宏观经济也能够稳住。

（作者为独立经济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