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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访中国最贫困角落:人畜同屋 1年吃3顿肉(图)

    新华网 2015-06-23 09:14

    大米每10天逢集时才能吃到;肉一年最多吃3次,分别是彝族过年、汉族春节及彝族火把节。

    —居住。

    安徽金寨县燕子河镇毛河村余大庆家,土房外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洞,是野蜂做的窝,每到春天野蜂就飞进飞出。墙根还有山老鼠打的大洞。几年前一场大雨,土房垮了两间。

    在金寨县花石乡大湾村,78岁的汪达开住的石屋已建了三百多年,一面墙已消失,仅剩三面,如一个横放的“U”形,正对着长长的巷道,积雪和冷风直灌进屋。

    —吃饭。

    在贵州省从江县加勉乡污生村加堆寨,记者去了乡人大代表、51岁的村民组长龙老动的家。一只白色塑料桶里有五六斤猪挂油,就是全家3口改善生活的美食了,做饭时切一小块,在锅里擦一擦,就算是有油了。而大部分时间,就是清水煮野菜。

    记者正在采访,忽然有人拎来一只大公鸡。原来是龙老动要留我们吃晚饭,他家没有鸡,就跟邻居借了一只,准备杀给我们吃。他家两三个月才能吃上一次肉,却要杀鸡给我们吃。谢绝时,记者的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

    他那台电视机是全寨19户、67口人唯一的电器,不是买的,而是社会捐赠的。他的卧室没有门,只挂了块塑料布,被褥下铺的是一层散乱的稻草。

    在西南一些石漠化严重的山区,仍有季节性断粮。政府给每月每人30斤救济粮,有些村民还是不够吃,只能跟亲友借,来年打了新粮再还上。

    石漠化山区石多土少,土层瘠薄,土下是喀斯特地貌“漏斗”,存不住雨水。每年的收成都很微薄,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

    贵州武陵山区沿河县思渠镇有个村子名叫“一口刀”,就是“建在刀背上”的意思。全村34户,只有1.5亩水田。各家只好轮流耕种,轮不上的就在贫瘠的旱地种点玉米。就是说,一碗饭全村轮着吃,轮一圈要几十年。记者去采访时,已经轮了十多户。

    —饮水。

    宁夏西吉县向来干旱少雨。王民乡下赵村马虎钢平时拉一次水,来回要跑40公里,一次拉两大桶,大约一吨,能吃半个月。一吨水4元,拉一趟水油费就要十几元。“还不敢拉太多,放时间一长,水就不能吃了。”

    在湖南保靖县木耳村3组,寨外路边有两处用石块砌成的小窖,泥土和石缝间渗下极细的水流,这就是数百村民的救命水源。旁边布满了深深浅浅的蹄印,牲畜粪便随处可见。

    72岁的村民向远华说:“一连晴几天就没水喝,只能去几里外挑水。因为缺水,前年庄稼颗粒无收。”

    —出行。

    这次采访,记者未能到达最偏僻的贫困地区。在四川凉山,去最远的贫困村,从公路尽头出发,还要骑马走上三天,还得不下雨才行。而即使能够通车的地方,行路之难也常令人望而生畏。

    云南怒江州泸水县古登乡念坪村的大山太陡了,耕地坡度竟达80度左右,几乎是“挂”在山上。在攀登过程中,村民指给记者看路旁一个坟丘,那里埋的是一个不小心摔死的村民。而牛、马摔死更是时有发生。人们说这里是“有天无地,有山无田,有人无路”。

    去年,同属怒江州的贡山县独龙江乡79公里山间公路改建完成,耗资7.76亿元。其中,仅打通一条6.68公里长的隧道,就花了约3.7亿元。照此计算,要全部修通偏远山区的通村、通组公路,所需投入将是天文数字。

    有的地方仍以溜索为路。在云南福贡县马吉乡桥玛嘎村,记者看到,一条颤巍巍的钢丝绳横亘几十米宽的江面,十多个大人小孩正排队等着过索,这是全村百来口人进出的唯一通道。12岁的小学生余强已是溜索“老手”。他把索扣往钢丝绳上一卡,溜绳一端固定,一端兜住大腿和腰,挂上书包,脚一蹬,腿一曲,顿时凌空飞向对岸,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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