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安 曹文文：缩小虚拟与实体经济行业的收入差距

◎曾国安 曹文文

随着我国经济持续快速发展，居民收入水平普遍大幅提高。但收入分配中也存在一些问题，其中虚拟经济行业职工与实体经济行业职工收入差距偏大就是一个突出问题。

2000年虚拟经济行业职工平均工资水平比实体经济行业高3791元，2012年这一差距扩大到29104元。2000年虚拟经济行业职工平均工资水平是实体经济行业的1.41倍，2012年扩大到1.65倍。

如果考虑到虚拟经济行业有更高的福利性收入，两者之间的实际收入差距就会更大。

尽管这不是我国独有的现象，但从国际比较看，我国的差距水平明显偏高。2013年，美国虚拟经济行业职工平均工资水平是实体经济行业的1.39倍，英国为1.28倍，日本为1.28倍，俄罗斯为1.48倍，韩国为1.24倍。与这些国家相比，我国的差距水平是最高的。

虚拟经济行业与实体经济行业收入差距偏大并持续扩大，对改善收入分配、促进实体经济发展造成了不利影响。

首先，加重经济结构问题。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行业收入差距偏大，拉大了城镇居民内部、城乡居民之间以及不同地区之间的收入差距，对改善收入分配结构、缓解经济失衡造成了负面影响。

其次，不利于实体经济发展。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产生和发展的基础，两者必须保持合理、协调的关系。两类行业收入差距偏大，既导致优质人力资源等过度集中于虚拟经济行业，也导致产业资本脱离实体经济大量流入虚拟经济行业，结果是实体经济行业因资金短缺而发展受限，大量资金却在虚拟经济行业空转。这样不仅危及国民经济持续健康发展，而且会对扩大就业造成负面影响，因为当前95%的劳动力要依靠实体经济行业提供就业岗位。

再次，增大了宏观经济风险。虚拟经济行业职工的高收入来自该行业的高收益，但这种高收益很大程度上来自虚拟经济行业缺乏竞争和高投机性、高风险性。两类行业收入差距过大会吸引更多的资金投入虚拟经济领域，推动经济虚拟化，增大宏观经济风险。

虚拟经济行业与实体经济行业的职工收入差距，有一部分是由劳动生产率差异、人力资本差异等因素造成的，但也有很大一部分来源于虚拟经济行业的高垄断性。这种垄断性可以使其获得竞争性实体经济企业很难获得的租金。

2012年在中国500强企业中，5家国有商业银行在营业总收入中的占比只有6.2%，在利润总额中的占比则达到35.6%；而268家制造业企业在营业总收入中的占比达到41.1%，但在利润总额中的占比只有20.2%。实体经济行业大多具有高度竞争性，生产要素价格和商品价格都不受其控制，既无法获得溢价收入，还要承担高昂的利息成本。近几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营业利润率只有6%左右，远低于银行业。

解决虚拟经济行业和实体经济行业收入差距偏大问题，已成为改善收入分配、促进实体经济发展、防止国民经济过度虚拟化的重要条件。中央高度重视这一问题，近年来相关改革措施推出步伐明显加快。

比如：进一步深化经济体制改革，放松金融市场进入管制，进一步促进金融市场开放和竞争，加快利率市场化改革进程；深化土地流通和开发制度改革，改变土地溢价收益集中于土地使用权人的分配格局等等。

此外，还应通过税收政策等调整租金分配，减少虚拟经济行业租金占有份额，通过政府集中租金，以再分配的方式提高实体经济行业职工收入水平；实行差别化的税费优惠政策，扩大对实体经济的税费优惠，进一步减轻实体经济税费负担。

与此同时，通过产业政策、技术政策等支持实体经济产业升级和技术水平提高，提高实体经济发展能力。

（作者单位：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