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兆业贷款违约风波给中国企业外债敲响警钟

每经评论员 叶檀

1月2日，美元指数亚市温和走高至90.46，刷新9年来新高。欧元兑美元则跌至2006年以来最低，与美元指数冰火两重天。1月6日，美元指数小幅回落，但整体而言美元依旧强势。

美国经济一枝独秀，其他经济体苦苦挣扎，纷纷以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来挽救各自经济颓势。由于美联储加息预期强烈，一些研究机构认为新兴市场外债风险激增。

从2008年起，中国企业开始大规模在海外举债。外管局数据显示，2008年至2013年，我国外债规模从3901.6亿美元迅速增至8630亿美元。新兴市场贷款人共发行了2.6万亿美元的国际债务证券，其中3/4以美元计价。国际清算银行截至2014年6月份的数据显示，中国境外银行债务敞口已经高达1.1万亿美元，债务余额全球第七位，新兴市场第一位，年均增速全球第一。

我国企业债以短债为主，2014年8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国际收支司司长管涛表示，短期外债增长是本轮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我国外债增长的主要来源。截至2014年3月末，中国短期外债占总体外债规模的78%，比2008年底上升20%，超过了25%的国际警戒线。

中国企业借入外债之际，正值欧美利率降低至零、人民币汇率大多处于坚挺之时。很多人因此担心，随着美元加息预期上升、人民币汇率相对疲软——2014年人民币对美元即期汇率贬值2.7%，是人民币自2012年下半年以来单边升值趋势的首次逆转——中国企业外债是否会带来巨大风险？

考虑到外汇储备与偿债能力等，风险不大，大规模违约的情况不可能蔓延。根据标准普尔统计，中国上市地产开发商2015年到期债券规模只有33亿美元。

问题在于，中国企业可能进一步借入外债。中国企业资金需求量极大，国内实际利率未有大幅下降，而从欧美国债收益率曲线来看，实际利率依然处于历史低位，美联储到底何时加息并不清楚，如果全球经济形势恶化，不排除将加息时间延后。目前中国企业借入短期外债，套利空间在缩小，仍然有利可图。

外债数量如果继续上升，风险将在局部堆积，尤其对于负债率高、现金流紧张、资产与收入以人民币计价的企业而言。佳兆业集团控股有限公司5200万美元汇丰控股贷款违约，《华尔街日报》披露，标准普尔2014年11月份将人和商业控股有限公司评级下调至CC（预示可能出现违约）。

有些企业五年期美元债券收益率飙升到50%左右，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风险程度已经与卢布相似，但整体而言，风险还没有蔓延，在火苗燃烧之前迅速控制火势，对于中国企业在境外的信用、未来的融资空间十分重要。局部风险不能蔓延成全局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