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们最后发现股票认购证都是连号的,只卖了200万张,算下来中签率10%以上。最后一天晚上认购证就从30涨到60,第二天又涨到100,第三天涨到200元……”
初生牛犊
时钟回拨至1992年。一个20岁左右的瘦小青年在上海四平路一家银行营业厅里,小心翼翼地从贴在胸前的衣服兜掏出3000元,买了100张股票认购证。
林军回忆说,就在他拿着100张认购证走出营业厅的一刻,周围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眼光,“哇,大户呀!”林军心里一下没了底儿,“3000元就成股市大户了,认购证还有的玩吗?”
这之前,头脑活络的林军是个集邮爱好者,在只用现金交易的邮市,他见识过真正的大户:扛着十万一摞的“炸药包”去交易。“当时没有一百块,都是十块纸币,太多了没法点,压压紧用尺子量。”
追溯起来,正是在位于上海肇嘉浜路的集邮市场里,林军完成了原始积累——3000块买股票认购证的钱。
“1989年,我偶然到市场上去逛,发现当时的稀缺品种、面值2元一张的牡丹亭小型张,100张的价格跌到了1000多块,直觉告诉我这是个机会。”
那时的他职校毕业,在公交公司做电工。即便隔着回忆的温柔面纱,这份“苦差事”仍令他唏嘘:“很脏,每天爬到公交车底下工作,手套经常导电,弄不好还有生命危险。收入微薄,每月才54块。”
三年后,选择继续深造的林军从电大毕业,而那时候小试牛刀买入的“牡丹亭”,也从当初的1000多元最高涨到6000元。最终他4500元卖出,净赚3100元。
但林军怎么也没想到,就像孤注一掷买牡丹亭一样,3000元认购证最后换来了60万元的资产。
“黄牛们最后发现股票认购证都是连号的,只卖了200万张,算下来中签率10%以上。最后一天晚上认购证就从30涨到60,第二天又涨到100,第三天涨到200元……”
忆起这段市场炒作认购证的岁月,林军说自己初次领略了人性的贪婪与市场的疯狂:有些中签后的认购证最高被炒到了12000元。
巴菲特曾说,如果你是池塘里的一只鸭子,由于暴雨的缘故水面上升,你却以为上浮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池塘。个人命运的浮沉往往是历史转折的折射。
作为时代的特殊产物,股票认购证也第一次让国人见识了资本市场造富的威力。
林军的脑海里至今还留有这样一副画面: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上海文化广场,人人为股发狂,买股票要爬铁门,还有人从别人头上爬过去挤到窗口,更多的人甚至彻夜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