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下午5时,是投资者和中诚信托签署授权委托转让协议的最后期限。中国证券报记者获悉,大部分投资者放弃了尚未兑付的第三次利息,选择了本金的落袋为安,并拿到了期待已久的本金。
信托投资者
无可奈何“刚兑”去
季弘(化名)心里那块悬了一个多月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29日上午11点,这位诚至金开1号信托计划的投资者终于收到了那条期盼已久的转账通知短信——300万元本金已如数转入自己的账户。看着这条短信,她如释重负。
也就在这一天,诚至金开1号的其他投资者也陆续收到了自己的本金。这意味着,他们都与中诚信托签订了受益权委托转让协议。按照27日的《通知》,他们必须在29日下午5点前签订这份协议,否则便被视为继续持有该信托计划的受益权,而信托财产变现依旧遥遥无期。
“这一个月就是一场噩梦,我实在被折磨不起了。”季弘说。事实上,自从去年12月20日被告知第三次收益将无法按照预期收益率支付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投资的信托产品“出事了”。在此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700名投资者的心情随着一次次或真或假的消息而起伏不定,他们亦想尽各种办法来试图保证刚性兑付,上演了一幕投资者教育的悲喜剧。
对于季弘甚至大多数诚至金开1号的投资者而言,这场噩梦是从12月20日开始的。
这一天,中诚信托发布了一份临时公告,公告称,由于振富集团及其实际控制人未支付股权维持费,亦未提前支付股权转让价款,导致信托专户余额不足,所以这一期的收益仅能按照实际收益率来支付。这意味着,诚至金开1号信托计划将要面临一场兑付危机。
然而,季弘并不知道这一公告的存在。在此之前,所有关于信托收益分配等重要事项都是由工行的理财经理告诉她的,她也从未去中诚信托的官网看过这一信托计划的相关公告。这一天,依旧是工行的理财经理匆匆打电话告诉她:“你投资300万元的那个信托计划可能要出事了。”
季弘听后,只觉得头皮直发麻,瘫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季弘和老公经营着一家工厂,在苏南这座城市中,亦算得上富裕阶层,但300万元对她而言,依旧不是一笔小数目。
诚至金开1号的700多名投资者,并非都是富裕阶层。一位浙江投资者用全家十个兄弟姐妹的拆迁补偿款购买了这只产品,一位上海的投资者和自己的舅舅合资投资了这只信托计划。
彼时,在信托业刚性兑付潜规则下,大家都对信托保本保息有着强烈的预期,而一些理财经理的暗示甚至允诺,更让他们加强了这种预期,而关于风险,他们几乎没怎么考虑过。
随后,中诚信托在今年1月又发布了一份公告,明确表示“信托计划在2014年1月31日前变现还存在不确定性。”
这份公告打消了季弘最后的一丝侥幸。“现在就仿佛头上有一把利剑,一下子就能把人置于死地,而我却不知这把剑何时掉下来。”季弘说。
在这种焦虑与不安中,季弘病倒了。
但她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在由诚至金开1号投资者建的QQ群里,大家计划到工行讨一个说法。他们认为:“在百货商场买到了问题产品,当然要去找百货商场。”
彼时,媒体关于这一信托计划可能成为打破刚性兑付第一案的报道此起彼伏,关于中诚信托和工行谁都不愿承担责任而相互博弈的传言亦广泛流传。这些或真或假的消息加剧了大家的不安。于是,十几位来自江浙沪的投资者决定:1月23日,去工行私人银行上海分部协商。这一天清早,季弘就开着车直奔上海浦东。而几位来自浙江的投资者,更是从凌晨4点就出发。
最终,中诚信托在1月27日发布公告,表示已与意向投资者(接盘方)达成一致,让大家与客户经理联系。投资者们很快得知,他们只能得到本金,剩余的利息将不再兑付。
季弘和其他很多投资者一样,对这一处理结果不是很满意,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先要保住本金,我实在不想这么折腾下去了。”季弘说。
28日下午,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季弘去工行签了那份受益权委托转让协议。当签完字,从工行门口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至少,我再也不会像以往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了,而且我再也不买信托了。”她说。
就在同一时间,在由诚至金开1号投资者组成的QQ群里,投资风险成为群员们最为关注的话题,货币基金则成为热议的候选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