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伟:美国经济复苏的春天还没到来

◎张敬伟（察哈尔学会研究员）

1月6日，美国国会参议院通过了总统奥巴马对下任美联储主席耶伦的提名。珍妮特·耶伦将从2月1日起接替伯南克出任这一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决策机构的掌门人，成为美联储百年历史上的首位女主席。

耶伦时代启航，美联储有何新动作？伯南克时代实施大胆的量化宽松政策，先后4轮的强力经济刺激。2013年12月，美联储决定缩减QE规模，计划从2014年1月起，每月减少100亿美元的购债规模。这是伯南克时代的象征性动作，也基于美国经济复苏的趋势。耶伦能把复苏趋势变成复苏定势吗？

退职前的伯南克对于美国经济还是充满不确定感，认为经济刺激依然是维持美国经济活力的保证。耶伦看来继承了伯南克的衣钵，她重视经济增长和就业，对于维持低利率情有独钟。美国舆论分析，耶伦会维持伯南克政策的延续性，甚至在刺激政策上比伯南克更为激进。

耶伦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也是知名经济学家，本人具有极广的政商人脉，善于府院协调。但这些个人素养，只能说给其任职带来便利，作为美联储主席，她面临的挑战很多。从保罗·沃尔克到格林斯潘再到伯南克，这些美联储主席任内都遭遇挫折，他们的历史定位或许在多元的美国褒贬不一，但和美国经济的沉浮总是维持同频共振。

如果说耶伦真的能将美国经济拉出危机泥潭，并让美国经济走上复苏的正轨，耶伦就成就了其历史定位。量化宽松政策缩水，只是说明美国经济正在变好，并非代表美国经济形势大好。从数据看，过去一年的美国经济增长率大约在2%左右，但失业率依然维持在7%，美经济复苏还很弱。权威机构预测，2014年美国经济增长率全年有望达到3%。这个指标也是美国复苏的标志之一，当然也是退出量化宽松政策的前提条件。

实际上，从白宫到美联储，以及美国民众，除了要考虑GDP增长指标，更关注的是失业率要降下来。失业率降不下来，奥巴马的民意支持就会下降，美国民众就会焦虑不安，耶伦的政绩也就打了折扣。可见，失业率降低是比GDP增长更能代表美国经济复苏的指标。

因而，相比中国和其他的新兴经济体，美国经济面临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博弈和民生压力。伯南克的量化宽松政策引发的争议，在耶伦时代还会持续。要消弭争议，只能看美国经济是否争气，失业率是否能降下来，如此量化宽松才能水到渠成地退市。但这种逻辑本身就不太可能，耶伦的政策理念和伯南克并无不同，且购债规模只是减少，靠刺激来提振美国经济，也只能是耶伦最可靠的选择。

量化宽松的刺激对美国经济只能救急而不可持续。耶伦要有新的政策设计，以使“后危机”时代的美国走上真正复苏的路径。美联储内部的争议，耶伦需要化解；美国市场的期待，耶伦要给予希望；奥巴马的政绩，要靠耶伦的表现；国会博弈的政治场和众说纷纭的舆论场，也将各种非难和矛盾集体抛向耶伦……现在看，耶伦还没有更好的救经济良策。

不幸的是，新年甫至，“极地漩涡”的超寒天气袭击美国，美国出现了好莱坞灾难大片《后天》的场景，建筑业、服务业陷入停滞，对季度经济增长和美国就业都不是好消息。据《华尔街日报》中文网引述安联保险的数据，反常天气可能对美国GDP造成高达3.4个百分点的影响，约合5340亿美元。突发的自然灾害，对超大体量的美国经济或许影响不大，但对美国民众的信心还是有影响的。

华尔街金融危机至今已经过去6个年头，期间从美国到欧洲、日本，再到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市场，全球经济痛苦不堪、各显神通、丛林博弈、重新洗牌……经济全球化的利弊彰显得极为典型，尤其是美国救自己的量化宽松政策，似乎在让美国经济“喘口气”的同时，也消耗了美国实力，消费了美元公信力。

量化宽松不完全退出，美国经济难言复苏。耶伦似乎也没有更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