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峰：转融通不是“浑水”而是“清道夫”

李允峰

最近，有关转融通带来的做空风险不断吸引投资者眼球。近期中信证券、苏宁电器、张裕A等股票波动剧烈，被投资者质疑为融券做空。针对这一现象，中国证券金融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聂庆平8月20日表示，数据监测显示，近期中信证券、苏宁电器、张裕A等股票波动与融资融券关系不大，更与尚未推出的转融通业务无关。很多投资者对转融通有一种天然的担忧情绪，这与大名鼎鼎的美国浑水公司做空中国概念股有关。

投资者担心，一旦转融通推出，类似近期张裕A、中信证券等被融券做空导致股价大跌的事件频繁发生。数据显示，中信证券8月13日股票大跌9.1%，当日中信证券融券卖出金额为0.25亿元，当日总成交金额为19.83亿元，融券卖出金额只占当日成交总额的1.26%；而8月14日，苏宁电器融券卖出金额为849.08万元，当日总成交金额为7.99亿元，融券卖出金额只占当日成交总额的1.06%。两组数据尽管显示融券卖空所占比例非常小，但这些融券资金的带头做空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随后在羊群效应之下，机构和散户纷纷恐慌跟随。那么，从这几起融券做空导致上市公司股票价格剧烈波动案例来看，转融通真的会成为投资者心理上趟不过去的“浑水”吗？

对新事物存有恐惧和过度看重其负面作用，这是人们的心理防御反应。转融通具有助涨助跌作用，同样具有价格发现功能，多头和空头激烈交战，最终反映的是上市公司的真价格。转融通会导致对上市公司恶意做空，但不可否认的是，做空机制是资本市场一种完善自身自愈功能的机制。拿美国的浑水公司为例，在美国股市，其实存在着大量的类似机构，这种以做空为目的的独立调查公司，它们不断寻求市场上的顽疾和带有污点的公司，维护了资本市场的秩序，让所有参与者都遵循相同的游戏规则。换个角度看，浑水公司其实扮演了市场“清道夫”的角色。多数投资者对浑水公司反感，一是因为浑水公司大多对中国公司做空；二是浑水公司的恶意做空导致众多国内公司退市。其实，对于浑水公司，只要不是恶意做空，就不能站在道德的高度来进行谴责。

不可否认的是，在中西方文化和经营理念上，乃至在证券市场的监管上，国内A股市场与美国市场是不同的，也是存在差距的。比如对于上市公司的盈利而言，国内投资者往往认为，只要公司盈利很好，成长性很好，回报投资者和股价反应很好，那就是好公司。而在西方市场，制度和规则才是根本，在公司管理和上市公司监管上，任何规则之内的出界行为都是不允许的，重视上市公司的管理规范是浑水公司这类做空独立调查机构最重视的理念。拿张裕A来说，最近一个时期公司被曝光产品涉嫌质量问题，这成为融券做空者的最好理由。一旦上市公司与投资者沟通不及时，融券做空者实现了与浑水公司打击中国概念股一样的操作目的。不同的是，投资者对做空盈利缺乏好感，更对上市公司在经营上的散漫和管理上的松散习惯了，当然这样反映了上市公司对信息发布和财务数据的严谨性重视不够。

与西方成熟市场可以在场外借券布局，然后有预谋地做空的机制不同，我国融券业务实行融券之后转瞬即卖的机制，是一种有监管的卖空机制，更没有裸卖空机制。可见，转融通业务在国内其做空能力相对浑水公司还是比较平和的，这或许是管理层想让转融通发挥“清道夫”作用的同时，尽可能减少对市场冲击的一种呵护。期待转融通让更多机构投资者成为做空独立调查机构，做证券市场的“清道夫”，促进上市公司治理和市场法制环境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