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需要坚定地保持过去一年的宏观政策的稳定性和延续性,以实现平衡的减速,远离不平衡的增长。
保持政策稳定性和延续性
如果信贷供不应求,那么通过政策放松大致有一定道理,但如果实体经济内生收敛而至信贷需求不足,要求中央银行放松货币政策何用之有?
笔者综合计算了一下:若今年外汇占款增量回落至1.5万亿元以下,基础货币增长压力将会很大,因为今年央票到期量只有7600亿元,而去年是1.7万亿元,去年的外汇占款增量是2.77万亿元。所以从目前基础货币增加的外汇占款增量、央行到期和财政存款释放等三个渠道分析,要保持今年基础货币15%的增速,财政存款释放的压力会变得巨大。严格来讲,过去十年中,由于外汇占款增长迅猛,财政存款释放还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压力,直到去年四季度由于外汇占款出现了净减少,财政存款最后突击释放了1.6万亿元,但依然没能撑住基础货币增速从去年3季度32.8%的高位急速回落至年末的23.2%。
故此总体判断,今年基础货币的增速要守住15%,是困难的。而货币乘数决定于银行表内和表外信用活动的扩张(从实证上看,货币乘数与广义货币与高能货币差额部分增速具有高度同步性),故此如果没有信贷投放显著提速,货币乘数中枢下台阶是必然的。综合起来看,今年货币增速要实现14%,难度很大。
当然这是好事,未来5年中国货币增速中枢显著下落到名义经济增长之下是大概率事件,中国货币化比例已经到1.9倍的高度,应该进入尾声。由此而及的推论包括以下:人民币大类资产繁荣期拐点的到来;经济中会内生严谨的货币环境,甚至出现通缩的效应;人民币升值压力大幅减轻,甚至产生贬值预期。
中国过去十年通过高速资本密集化路径提升资本与劳动力的比率,以维系对劳动生产率提高的贡献。但上世纪90年代市场化改革所累积的“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已然消耗殆尽,于是资本回报率面临快速下滑,这时候再提升资本劳动比,不仅无法再提振劳动生产率,相反随着杠杆的上升将引致经济硬着陆的风险。
中国需要坚定地保持过去一年的宏观政策的稳定性和延续性,以实现平衡的减速,远离不平衡的增长,以对既有资源配置结构进行根本性调整,消除影响居民消费、产业层次提升的体制、政策壁垒,建立起市场创新机制,才能实现新一轮的全要素生产率提高的内生经济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