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成：中国足球业被揭贪腐大幕，证券业心惊胆颤

何志成/文

2011年底，足坛贪腐案终于开审。中国足坛“被反腐”源于高层的决心，而中国足坛的腐败程度应该让高层和很多行业的领导层非常震撼。仔细地观察足坛反腐败，给了我们什么启示呢？腐败的确已经成为“文化”，是“集体性腐败”，上至最高层的足协领导班子，下至俱乐部官员、裁判，甚至球员，只要认真查，几乎一网打尽，没有几个清白的。

谢亚龙说，他不是贪官，只是没有守住底线，收了不该收的金钱。只要在足协领导层的位置，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不收钱。高层敢收钱，基层就敢送钱，领导敢收礼金，下面就敢敲诈礼金，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足坛反腐败的事实一系列事实证明，只要有寻租的空间，只要送礼成为文化，大面积的贪腐就不可避免。谢亚龙肯定是贪官，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一个被腐败文化侵蚀的牺牲品--而且的确不是大鱼。

与中国足坛相似的高风险行业很多，以前银行业就是腐败高发区，后来的基本建设领域更是腐败的高发区。有人甚至预测，国家上下十几万亿基本建设项目，大约有30%流入关系人的腰包。

而证券业更是天生的腐败高风险行业，因为它的寻租点特别多，空间很大，关键是它的贪腐行为能够做到很隐蔽，知情人很少，很难被查出。比如新股发行，老百姓都知道，几乎每一只新股上市都要送礼，网民已经在高喊：只要稍微查一查上市公司的公关费用，几乎每一只都能看出猫腻，查出犯罪。还有基金的老鼠仓，私募基金的内幕消息来源等。中国证券业的腐败程度一点不比足坛低。

但是，足坛的腐败能够反，证券业却不好反。决心难下。

高层之所以选择足坛深挖腐败蛀虫，除了深恶痛绝以外，很大程度是因为足坛的产业链相对简单，不会对宏观经济活动产生深远影响。因此，对足坛的腐败比较容易下决心。但证券业不同，它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贪官很可能抓出一大堆高管，一大堆上市公司。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证券业也像足坛反腐那样深挖严查，一个个俱乐部都认真地查处，一个个高管都异地监管，一定会发现，中国还有很多“没有一片干净土地”的行业。实事求是地讲，谢亚龙的确很冤枉，因为他不算“黑”。好处费一次只拿20万。而证券业的潜规则要更黑，20万根本拿不出手。谢亚龙这样的大人物相比证券业的小人物（金融大鳄）只是很小的贪官。至于个别裁判员只贪腐几十万，甚至可以立刻放掉--因为相比证券业和其他高风险行业，太冤。

正因为这一点，证券业的反腐败更复杂，要做充分地准备，尤其是负面影响的扩大，怎么处理。证券业与足坛比，贪腐数字是几何级翻倍，贪腐人员更是一大片。证券业反腐败如同房地产业和基本建设项目反腐败，要做好大量贪官被曝光的心里准备，更要做好宏观经济产生巨大震动的心理准备。由于准备不足，反腐败也需要谨慎--这可能就是我们天天喊着要打压房价，却不敢使用住房实名制、实行全国住房联网的最大原因--那将暴露多少贪官。

但是，腐败是一定要反的，欠账总是要还的。不反，将亡党亡国。公安部孟建柱部长最近说：要做到老百姓最痛恨什么犯罪就严打什么犯罪。真如此，可以问一下中国老百姓，他们最痛恨的是什么犯罪？一定是贪腐，尤其是高官贪腐；如果再问一下，那些行业最容易产生贪腐？证券业会排在前几位。可以这样说，中国足坛反腐败的案例是中国大反腐行动的“开场白”，它应该给各行各业尤其是证券业的贪官，包括那些企图借助证券业的乱象发横财的一些人一点点警示：手莫伸，伸手必被捉。中国足坛烂透了，中国的足球水平已经跌到无法再跌的程度，所以高层能够下决心。而中国股市也已经烂到与足坛差不多的程度--反腐败查出的贪官再多，也不会使股市再跌多少。对已经烂到无法再烂的股市和中国证券业，反腐败大幕已经接近拉开--就只差抓几个倒霉蛋曝光了。一旦有人在认真抓反腐败，很快就可以抓几个典型，而典型抓的多一点，高层就可以下决心了。可以预计，中国证券业2012年“被反腐败”是大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