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经济新闻

    近十年“民国”电影 慢几拍但品相好

    经济观察报 2018-04-13 13:05

    《让子弹飞》(2010)、《一步之遥》(2014)、《一代宗师》(2013)、《黄金时代》(2014)、《师傅》(2015)、《罗曼蒂克消亡史》(2016)、《不成问题的问题》(2016)……在这些讲述民国故事,展现民国风景,这股风潮虽然比学界的“民国热”慢了几拍,但因品相好看依然成为引人注目的创作现象。

    2010年伊始,一批卓有成就的电影人不约而同地都返回了民国,讲述民国故事,展现民国风景,这股风潮虽然比学界的“民国热”慢了几拍,但因品相好看依然成为引人注目的创作现象。这些影片是:姜文的《让子弹飞》(2010)和《一步之遥》(2014)、王家卫的《一代宗师》(2013)、许鞍华的《黄金时代》(2014)、徐浩锋的《师傅》(2015)、程耳的《罗曼蒂克消亡史》(2016)、梅峰的《不成问题的问题》(2016)。

    在这些民国的影片里,有刀光剑影的文争武斗,有亦真亦幻的过往传说,有仙风道骨的文化大师,有黑社会雅致的私人生活,有引领潮流的社会贤达,亦有中西合璧的混世魔王。处处激变的情节之中,有人向死而生壮怀刚烈,有人猥琐卑劣苟且偷生,彰显了逞勇斗狠的孟浪,也呈示了饮食男女的风流,为我们留下了迷离缭乱的历史图景。

    《让子弹飞》:土匪的癫狂

    《让子弹飞》在2010年岁末掀起了观影狂潮,引发了评论爆点,打破了票房记录,在不屌北片的香港攻克了“水土不服”,甚至引起若干好莱坞大佬的关注。

    《让子弹飞》改编自1982年面世的小说《巴陵野老盗官记》,讲述北洋军阀时期一个嫉恶如仇的土匪花钱买了一个县长的头衔,白天审案为百姓申冤,夜里扮成响马杀富济贫,但最终被逮捕枪决的故事。作者马识途早年参加革命,1949年后曾任中共西南局宣传部副部长,他的创作秉承了革命叙事的传统,也带有民间传奇的色彩,1986年曾被拍摄为电影《响马县长》。到了《让子弹飞》,影片成了张麻子所说的“一个土匪碰见一个恶霸”的故事:一群土匪进城,与恶霸的斗智斗勇,最终铲除恶霸,宛如牛仔英雄,获胜的土匪在结尾处解散人马离开小城。

    影片的主人公张牧之是昔日蔡锷军中的一员猛将,北洋战乱后落草为寇,带着一班有勇有谋的弟兄,混迹江湖劫富济贫。他的手下在行动时戴麻将面具被称作“麻匪”,张牧之也随之被讹传为“张麻子”。花钱捐得县长的马邦德携妻走马上任。在南国某地遭劫匪张麻子伏击,马为保命,谎称自己是县长的汤师爷,于是张麻子摇身变为县长,带着手下赶赴鹅城上任,一方霸主黄四郎只手遮天,与新来的县长明争暗斗。两强争霸,血雨腥风:张麻子痛打了黄的武教头,黄设计害死张的义子小六,原本只想赚钱的马邦德,在这场土匪和恶霸的角力中东摇西摆费尽心机却处处被动。

    ▲《让子弹飞》票房情况(CBO中国票房/图)

    姜文片中的土匪不是个贬义词,具有职业素养,而且还秉承公平的理念。张麻子落草为寇后杀遍南隅无敌手,来到前任把税“收到了60年后”的鹅城,提出“谁有钱就收谁的钱”。他惊堂木与长枪双管齐下,一亮相就阉了地痞武举人的气焰,鹅城百姓惊为天人,集体跪拜山呼“大老爷”。张麻子则鸣枪高叫:“以后谁也不许跪”,并告知他们自己的法典是:“公平,公平,还是公平!”张麻子斗勇逞强,天马行空、豪侠仗义、杀富济贫,有一句台词他对着渺无人迹的大街前后说了七遍:“枪在手,跟我走,杀四郎,抢碉楼”。不同机位,不同段落,反复强调,不断出现,让人惊心动魄,想入非非。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姜文这样说,北洋可以做一个大的舞台,像美国人拍西部片一样。北洋时期很有意思,华洋混杂,思想解放,包括刚脱离封建统治后人们那种疯狂兴奋的状态。他片中的鹅城果然荒诞不经:无法无序,恶霸横行,贪官酷吏趋炎附势,乌合之众见风使舵,各路英豪轮番上阵,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老汤狐狸般狡猾却历经悲喜,黄四郎不可一世也被迫与张麻子斗法,惩恶扬善的响马县长最终逃不脱落草为寇的下场,各色人物的明争暗斗间充满了好莱坞式的暴力、情色、血腥、悬疑。

    长期合作的调音师吴凌这样述说过姜文:“他不要正常,比如马蹄和大地震动的声音,还有枪的声音,他都要它们永远像近在耳边的声音,不要实录的声音,要那种砸着脑门儿过来的音效。有时候,这种声音,在技术上来说,已经是过荷的,需要收敛,但是他不,他说我就是要大,老是要大大大!”刻意反常,崇尚强烈,迷恋振聋发聩的艺术特效,这样的气质充满浪漫的狂热。《让子弹飞》呈现的确实是一派匪夷所思的图景:马拉火车、蒸汽火锅,麻将面具,蛮女鼓阵,开膛验粉,屁股上树,元宝铺道,犬马声色,汪洋恣肆。影片以“没有尿点”的节奏,制造了高潮式的观影效果:好玩,好看,嗨,一时间倾倒了无数青年。姜文说他这一回要让“观众吃好、喝好、看好、乐好,回家还有个想头。”

    从《阳光灿烂》、《鬼子来了》、《太阳升起》到《让子弹飞》,姜文这些不太一般的影片提供了政治、历史、艺术的多重意味,但人们更愿意津津乐道的却是他个人的艺术野心。在他充斥热血与狂野的电影里,有诡异绮丽的念想,有飞蛾扑火般的英勇,有荷尔蒙横溢的性感,而制服马靴长枪的身体表征背后,是对力量和伟大的恒久崇拜,无论马小军、马大三、老唐或张麻子,都是特定环境的叛逆者,既有规矩的颠覆者。因此不少评论认为,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姜文隶属于“大院”传人,他骨子里秉承的是红色经典的革命精神。还在影片尚未面世的时候,姜文的“站着把钱挣了”的豪言壮语就吊足了人们的胃口。或许他的原意仅仅是指做商业电影也要恪守艺术品质,但在板砖横飞的网络世界,这句话迅速被衍化为一种关乎阶级的精神兴奋剂——“站着把钱抢回来”。

    2010年《南方周末》致敬姜文,称其为“中国梦践行者”,说他无论作为演员还是导演都“不可复制”;“他对人性的表达既犀利又浪漫,他创作的中国形象既梦幻又深刻”,“他没有刻意走向世界,其作品却成为世界围观中国的独特样本,影响着中国电影的气质和进程。”这样的赞誉度数超高,甚至有些空洞玄虚。但《让子弹飞》确实引爆了当年的解读狂欢,有人说姜文在抨击电影行业,有人说他影射社会弊端,有人说他号召革命,荒诞不羁的民国故事让观众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一代宗师》:武林的狷介

    以《重庆森林》、《花样年华》、《春光乍泄》蜚声国际影坛的王家卫之前虽然有过武侠片《东邪西毒》,但《一代宗师》的不期而至仍然让人有些意外,影片一贯地松散灵动暧昧,人物和主题却透出历史的庄重。《一代宗师》的故事大意是:八卦掌掌门宫宝森欲退隐归林,南下寻找新人。金楼比武中佛山叶问一战成名,宫老爷子如约让出头衔,从此“北拳南传”。宫宝森的女儿宫二与叶问惺惺相惜,暗潮涌动。本想传承门楣的大徒弟马三沮丧失落,对师傅心生嫌隙。抗战爆发,宫宝森被当了汉奸的马三陷害身亡,宫二为报父仇与马三决一死战,终生奉道不嫁。叶问40岁后家道中落,孤身漂泊。阴雨绵绵的香港,叶问与宫二两人寂然相见淡然分别。

    以王家卫式的不疾不徐,影片平行展开了两个故事。一个是武林故事:通过男主人公叶问的“宗师之路”,串起宫宝森、宫二、丁连山、一线天等武林高手,表现民国的江湖规矩。另一个是爱情故事:通过叶问与宫二的彼此倾慕,演绎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情感纠葛。武林的故事与私情的故事相互映托,凝结为隽永的人伦风范。

    王家卫的影片一向碎片冗杂暧昧,多是无根的零余或记忆的虚无。这一次他又把惯常的线性武林叙事打散,以自己迷离摇曳的气息呈现环境、人物及地域风景。

    影片的第一大空间是纸醉金迷的青楼妓院,青楼雕梁画栋,妓女妖娆挺立,影像构图爆烈,人物造型香艳,宛如张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但这座金楼不是富贵温柔风月乡,而是改朝换代英雄地:当年宫宝森穿着皮袄带人从东北到佛山,闯入金楼送来蔡元培先生配制的炸弹,三天之后广州起事民国取代清朝,这个所谓的“金楼”其实是革命的“共和楼”。老江湖丁连山藏身于此,宫宝森此番议定武林传承大事也要在此。仿佛是对往昔故事环境的僭越,《一代宗师》别出心裁从地香艳的“堂子”扯出辛亥,扯出江湖,扯出南北武林。

    ▲《一代宗师》票房情况(CBO中国票房/图)

    王家卫说民国武林里有中国人很美的一面,让人回味。编剧徐皓峰进一步阐明,《一代宗师》是感怀我们逝去的文明。影片从八卦掌掌门宫宝森的南方退隐仪式开始,叶问、宫二、丁连山、一线天等人物接踵登场亮相,人物众多,但之中最富质感的是宫宝森、宫二、叶问。

    宫老先生最先带出前辈的开阔胸襟。他与时俱进,追求功德无量,“宁可一思进,莫在一思停”。他传道受业,敢以自己的失败换取晚辈的上位:“人活一世,有人成了面子,有人成了里子,都是时势使然。”他不拘派别,举荐南方叶问,拒绝了自己的门徒马三。“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也是留给下一代的戒律,正如女儿宫二所说:我们在他身上看到的不是招,是意。

    《一代宗师》里有形意、八卦、八级、咏春等六派武术大师,但“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的宗师之路只有叶问一人坚持走完。浓缩其历经光绪、宣统、北伐、民国、抗日、内战等大时代波澜的人生履历,影片着重塑造了佛山比武和香港别离的两头。在开端的南北功夫对决中,宫老先生问能否把他手中的饼分成两半,叶问答道天下由多重组合,不必一分为二。叶问比宫老先生技高一筹,眼界也更加开阔:国不分你我,世界远大于南北。叶问后来漂泊香港传授咏春,不期然间与宫二小姐蓦然相见。面对宫二的情思闪烁,他虽以一枚纽扣委婉回应,但也不丢“只有眼前路,没有身后身”的洞明,保持了君子礼仪和道统矜持。

    较之叶问的达观与克制,宫二快意恩仇更加不计代价。她先为维护父亲的尊严与叶问出手比武,后为报杀父之仇与师兄马三决一死战。叶问是顺水推舟,宫二是逆流而上,她的决绝比叶问的气度更有威慑力量。她违逆父亲“不问恩仇”的遗愿,打败了马三,毁了父亲传下来的绝活。为了复仇,她了断婚约,斩除夙念,不嫁人,不生育,不传艺,不授道,“我选择活在我的岁月里。”宫二决断自己本来可以丰饶的人生,且坚守终老不回头。列车疾驶,顶雪博弈,一双枯目,两行清泪,宫二的决绝带出了新的人物境界。

    宫老先生、叶问、宫二的身世命运,是武林的恩怨情仇,也是人伦的行为范式。影片虽以叶问为主,但人物纠葛依然铺展了三条情节脉络:一条是叶问的宗师之路,一条是宫派的内部之争,再一条是八极拳的来龙去脉。在上世纪30年代的时空流转中,镜头从佛山到东北,从东北到香港,依次展现时代跌宕中习武之人的不同选择:佛山雨滴烟横,东北白雪莽莽,香港灯火阑珊处淡淡晕染,三片景观,三种交手,里面有争斗有情感亦有世故。影片别有深意地区分了“武林”与“江湖”,江湖卖艺,武林传道,宫老先生与叶问坚守规矩,传承技艺,彪炳风范,武人文相,有功夫更有想法,以“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的气节与格局诠释了一代宗师的涵义。影片通过对他们的形塑回眸了民国的武林。

    一个杰出的当代风情画导演为什么要返回过去?那是因为王家卫认为在帝国变共和的乱世里,有一些人始终在坚持正直的品格,他希望通过这部电影来表现他们的魅力与哀伤。

    《黄金时代》:文人的模样

    这部制作考究的传记电影以萧红为中心,通过自述、友人叙述等画外音,用片段化的间离叙事拼贴萧红短暂的一生,松散且平缓。

    影片告诉我们:出生在满洲里的女主人公有一个不幸的童年,母亲早亡,父亲又娶。她20岁离开家乡,贫病交加时刻得到萧军的救助,与之同居后开始写作生涯。二萧分分合合,颠沛流离,萧红先后辗转青岛、上海、东京、武汉、重庆、香港。因为曾经与萧红相遇,作家鲁迅、丁玲、许广平、胡风、梅志、茅盾、萧军、聂绀弩、端木蕻良、骆宾基、蒋锡金、舒群、罗烽、白朗等接续登场。几近3个小时的银幕时间,人物视点不断转换,很有纪录片的感觉。

    编剧李樯希望观众知道这是一段被扮演的历史,而且他不主张过于强调戏剧冲突。他认为不是每个生在动荡时代的传奇人物都会卷入历史大潮。虽然与萧红命运遭遇笔墨交往的都是重要的历史人物,但影片有意识地扬弃了他们头上已经定型的神圣光环:鲁迅不再横眉冷对,却与萧红风趣地谈论服装;许广平不上学堂只在厨房;胡风现身在杂乱的家庭,身边的妻子忙碌着与儿子嬉戏;聂绀弩一副谦和的老大哥模样,总在为周围的人排忧解难;丁玲与萧红闺蜜般地促膝谈心互赠衣饰。流亡中的作家们不分男女地挤睡一间小屋合盖一床棉被……这些日常的生活情景有趣生动,把历史教科书刻板化的左翼文人还原为了可亲可近的凡人。

    最先出现的是哈尔滨和东北作家群。被未婚夫遗弃的张乃莹挺着孕肚困顿于旅店,代报社前来援救的萧军惊叹她的艺术才情,随即堕入情网与之结为文学伴侣,从此张乃莹成了作家萧红。在寒天冻地的冰城,饥肠辘辘的萧军与萧红一面在贫民小饭铺为猪头肉踌躇,一面又在高雅的沙龙和友人排演外国戏剧。北国的文友们热情单纯,痴迷新潮,白朗夫妇还为出版二萧的第一部作品典当了衣裳。这些不安分的外省青年,就像今天的北漂,很快从这里去往上海,在追逐艺术的道路上蜕变为都市摩登。

    ▲《黄金时代》豆瓣评分7.1分(豆瓣/图)

    在上海,二萧以文学新人的身份进入了大师鲁迅的客厅,许广平为他们布菜,先生与他们谈笑风生,还有胡风、梅志的关照。影片对细节的铺陈突显了香港导演许鞍华的擅长,她让萧红在雅致的书房、咖啡店的味道和绵绵不绝的细雨中渐渐舒展,当她在崇敬的先生面前欢快地展示红裙子的时候,这个接连遭受父亲、情人、未婚夫、爱人抛弃与背叛的弱女子因为上海的包容获得了自我。

    于是,即便是负气出走孤独养病,萧红从日本写给萧军的信笺中也有这样句子:“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虽然萧军这时依然是她的软肋,频繁施暴,不断出轨。许鞍华认为:将最惨的时候说成自己的黄金时代,这是所有好作家的本质。

    接下来是漫天风沙的西北。仿佛与粗粝的大自然相契,这里有萧红、萧军、端木蕻良的三角冲突,有激烈的托派批判场面,有朋友们的离别,亦有萧红凄凉的婚礼。面对国事家事,曾经的志同道合的文学青年开始扬镳分道。孔武的萧军要去前线参战,朝气勃勃的丁玲希望投身民众,而病弱的萧红只想安静地写作。萧红和萧军分手,与丁玲道别,是一场情感的结束,也是两种人生的开启。尽管有老大哥聂绀弩的殷切提点:你要想到自己文学上的地位,你要向上飞,飞得越高越远越好……但她还是怀着萧军的孩子,和端木步入了没有祝福的洞房。端木蕻良的出现给萧红的生活带来了转机,但影片只表现他的绵软:像女人般地为聂绀弩掸除外衣上的沙尘,懦弱地请求老大哥帮忙抵挡麻烦。

    在兵荒马乱的武汉,被端木丢下的萧红大腹便便,时而提着行李恳求编辑部容许她在阳台上栖身,时而举着身上仅有的碎银子要请文学同仁吃饭,时而跌倒码头暗夜里等待路人救助。酷暑离乱中,唯有古道热肠的蒋锡金想方设法地给她帮忙。

    香港时的萧红已经病入膏肓。日本人攻打的炮声隆隆,手术的破处始终不能封口,端木蕻良整日在外奔走,文学青年骆宾基在病床边用小本本记录着她的回顾。贫病交加,举目无亲,31岁的萧红在凄凉中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人生,骆宾基怅然走出医院,不禁悲从中来。

    影片的结尾镜头再次映现当年的哈尔滨洪水,但这时已没有了那一刻的凶险——孩子们嬉笑打闹,马儿安然漫步,肥胖的小猪恬静浮游,少女萧红向着窗外跳下,搭上了一条驶离旧地的小船……接着画面映现出《呼兰河传》中的一段文字:“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是都不愿意,就一个花也不开,一个瓜也不结,也没有人问它。”仿佛是拟人化的比喻,自在的黄瓜让我们联想起一心写作不谙世事的萧红。

    许鞍华说:我拍《黄金时代》不是为了推崇“民国范儿”,我只是想表现那个时代的文人,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表现他们挣扎。他们义无反顾的抗争比我们更加辛苦,也更有诚意。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诉求,影片策略性地略过灾祸、冤屈和苦难,把这些在中国有着强烈政治符号意义的人物被还原为一群生气盎然的热血青年,截取他们波折人生中最灿烂的早年时光,在家国与爱情、自由与梦想的故事里塑造“民气十足、海阔天空”的青春文人形象。(记者:杨远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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