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公司带着899头黑熊出没新三板 曾遭崔永元强烈反对

每经记者 杜恒峰

什么农业项目最赚钱？养猪？还是种植50元一颗的“富硒胶白”大白菜？抑或是培植几百公斤的名贵中药材? 都不是，正确的答案是养殖黑熊。

那些年的那些质疑

有这样一家公司，它的养殖场有899只黑熊，依靠其中675只成年黑熊，它每年能够收获高达1.57亿元的收入，相当于平均一只黑熊一年贡献24.8万元！而每年，这家公司在每只黑熊上的花费不到3.5万元。

这家公司不卖熊掌，而是卖熊胆粉。它养殖的熊可以连续16~32年为其创造价值。取中间数24年，则一只黑熊一生能为它创造近600万元收入。

这家公司名叫福建归真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在2012年，它曾吸引了广大舆论的关注，原因正是它的业务——活熊取胆。彼时，归真堂打算在创业板上市，但却招来亚洲动物保护基金会等动物保护组织、网络舆论的广泛抵制。在这些反对者当中，不乏社会名流。着名主持人崔永元、赵忠祥、李静等发起成立的北京爱它动物保护公益基金会联合众多知名人士联名签署了《致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吁请函》，恳求不要批准归真堂上市。

在这些反对者当中，离职央视不久的张泉灵的说法具有普遍的代表性：如果活熊取胆汁的归真堂上了市，受它折磨的熊会从400只上升到1200只；身上永远有个不愈合的口子，不痛苦啊？何况，熊胆的有效成分早就可以人工合成，也可以用其他如大黄等草药代替，为什么要伤害那些熊呢？

2012年2月22日，归真堂为了回应公众质疑，公开邀请了100多家媒体约200名记者实地探访养熊场，并见证了“活熊取胆”的过程。 但这并未堵住舆论的口诛笔伐，随后有关其更多的质疑一一被呈上台面，诸如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持续盈利能力可能有重大不利影响、三年内存在违法行为等等。

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归真堂最终未能在A股上市。归真堂创始人邱淑花在接受央视记者柴静采访时，也曾为当时自己面临的困局而落泪，并表示“如果早知道这样，要搞上市这么苦。”

这是一个很赚钱的生意

在沉寂近4年后，归真堂再度出现在公众视野中。12月14日，归真堂公布了公开转让说明书，申请在新三板挂牌。新三板是仅次于股市的股权融资市场。文章开始时的数据，就来自于这份公开转让说明书。

从归真堂最近披露的信息来看，2012年的舆论风暴，仍让其心有余悸。在重大事项提示部分，第一项就是 “公众对黑熊养殖、无管引流技术的误解及舆情影响的风险” 。同时，归真堂还对取胆的安全性进行了重点阐述：包括“无管引流技术是，是一种安全、自然、无损害的熊胆汁采集技术”；“养殖一只黑熊取胆，相当于220只黑熊免于猎杀” 等等。

抛开归真堂承担的道德舆论压力，仅仅从企业经营的角度来看，公司这几年的日子相当不错。去年和今年前8个月，公司营业收入分别为1.72亿元、1.04亿元，净利润分别为6233万元、3296万元；截至今年8月底，公司的未分配利润高达2.87亿元。尤其是其超高的毛利率让最优秀的上市公司也不得不眼馋，去年以及2015年1~8月，这一数据分别为87.43%、88.02%；以高毛利着称的贵州茅台，去年毛利率水平为92.61%。

事后来看，归真堂的产品并未因为舆论的原因而受到太多影响。公司去年的应收账款周转率为4.29次，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高于净利润，表明产品销售情况和回款情况都非常良好。

过去几年，归真堂的经营平稳有余，但增长有限，这和公司的产能未能增长有关。2013年和2014年，公司拥有的成年熊维持在630头，到2015年才增长到675头。不过，归真堂已经在大规模扩张。公司饲养的未成年熊连续增长，2013年为100头，到今年8月底已经有224头。由于活熊取胆需要36个月以后的成年熊，在这些未成年熊逐渐长成后，归真堂可用于取胆的黑熊数量将大幅增加。

归真堂打算扩张的想法在公司的现金储备上也可以窥见一二。今年前8个月，公司筹资活动收到的现金高达8.83亿元，而在2014年底，公司的净资产也才3.97亿元。

2012面对舆论围剿时，曾有不多的声音为归真堂辩护，比如中国中药协会会长房书亭就表示：“自己曾亲眼见过活熊取胆汁过程就像开自来水管一样简单、自然、无痛。”但在归真堂的转让说明书中，其说法是“无明显不适及疼痛等异常反应”，并未否定黑熊有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