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最贵A股”全通教育

◎每经记者王耀龙李智发自中山、成都 全通教育（300359，收盘价255.97元）董事长陈炽昌可能未曾料到，在公司股价创出A股历史最高价348元后，全通教育突然间成为市场的焦点。就连网上疯传的一组办公楼照片，都引发了对公司估值，甚至是经营状况的争议。 投资者不禁想知道，全通教育到底是一家怎样的公司？未来有什么计划？股价还会不会上涨？曾经买入的投资者真的赚到很多吗？ 带着种种疑问，3月25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奔赴全通教育所在地——广东省中山市。 3月25日下午，天气有些阴沉，空气中能嗅到雨的气息，但是当《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刚刚抵达中山市，就切身感受到全通教育有多火了！ 走出高铁站后，记者雇了一名摩的司机，表示要去全通教育办公地址——中山市东区库充大街一号综合商业楼。摩的司机一听是记者要去全通教育公司，立刻就来了兴致，称自己有个初中同学买了全通教育股票，大赚了一笔，“那小子一见到我就吹牛，两眼放光，唾沫星子乱飞，说赚了好多钱，也不知他撞了什么大运”。面对身边朋友的“好运”，这位摩的司机虽然遗憾地表示自己没有买，但是这也让他对炒股突然产生了兴趣。 “你们公司股价还会涨么？” 中山城区并不大，和摩的司机聊了不久，就来到了全通教育招股书所示的办公地。记者发现全通教育办公地点远没有网络上疯传的图片那么“寒碜”，只是办公楼略显陈旧而已。记者在现场看到，库充大街一号综合商业楼有五层，三四五层都挂着全通教育的宣传标语牌，三楼挂的是“家校互动在线教育”、4楼挂的是“您信赖的在线教育服务商”、5楼挂的是“中国教育信息服务第一股”。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网络上关注度最高、也最受争议的图片中，一个全通教育公司指示牌后，出现的一座看上去极为陈旧的水泥外墙老楼，实际上与记者探访的情况有极大的不同。一位全通教育内部人士告诉记者，“水泥外墙那张照片里只有一个指示牌，并不是公司的办公楼”。 当记者赶到之时，已经下午6点过后，全通教育的员工陆陆续续从办公楼中走出。当记者上前攀谈，试图问一些全通教育的情况之时，部分公司员工并不愿意过多交流，其中一位人士透露，最近公司下了命令，不允许对外谈论公司情况。不过，在《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多次努力下，最终还是获得了与全通教育内部人士沟通的机会。 “旧总部有那么像城乡结合部么？我们经常在两处办公地点之间来回，不过是旧了一点，不知网上为什么那么大反应”，全通教育一位内部人士对记者说。 对于股价大涨，在全通教育内部也表现得有些惊讶。上述全通教育人士告诉记者，每次出去吃饭，服务员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你们公司股价还会涨么？” 准备建新总部大楼 “从哪里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哪里去。旧总部虽然外观看着不怎么地，但也是无数全通人日夜奋斗过的地方，很多同事对那里很有感情，因为在那边工作了好多年，那是我们的发源地，现在大部队已经进驻了‘高大上’的CBD，用心做事、真诚待人的精神永不变，请勿‘以貌取企’。”3月25日晚，就在网上疯传全通教育“蜗居”的照片后，全通教育一位内部人士在自己的朋友圈这样写道。 全通教育证券事务代表关艳村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证实，库充大街一号综合商业楼实际上只是全通教育老办公区而已，目前只有财务、行政等部门还在老楼办公，公司高管团队和全课网等核心部门，2013年底就已经搬至中山的黄金地段中山四路88号——盛景尚峰金融中心。 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实地探访，全通教育的新办公区地处中山市黄金地段，属于CBD的核心区域，对面就是中山日报报业大厦，该商务中心已经入驻了汇丰银行、中信银行等金融机构，而且交通方便，BRT站就在楼下，全通教育的大旗就在楼前呼啦啦迎风招展。 记者经实地探访，发现该中心17、18楼都是全通教育的办公地点。记者从盛景尚峰物管处了解到，全通教育租的盛景尚峰的两层办公楼，每层1400平方米，每月的租金是100元/平方米，外加6元的管理费，3年起租。这样算下来，全通教育每年交的租金是336万元，再加上20.16万元的管理费，使用这两层办公楼每年得交356.16万元。 综合中山当地媒体和全通教育内部人士的说法，全通教育已经被列为中山市的互联网教育龙头，公司在3月25日与中山市东区办事处签约，将与市政府、东区办事处联手打造全国首个市级“智慧教育集聚区”。而集聚区的一大项目，便是选址东区中心商务区范围内的地块，兴建全通教育自己的总部大厦，位置就在全通教育新办公区附近。 《《《 投资篇 全通教育暴涨楼下股民“拿不住”，楼上员工“睡不好” ◎每经记者王耀龙李智发自中山、成都 在上一轮牛市最疯狂的时刻，由中国船舶（600150，收盘价44.58元）创下的300元A股最高价纪录，被刚刚上市一年多的全通教育改写。面对全通教育股价的狂飙，很多券商分析师都大呼疯狂。据记者了解的情况来看，很多中山本地的股民虽然曾经持有过全通教育，但是面对其堪称火箭升空般的走势，也无法淡定地持有。 楼下营业部：近水楼台难得月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在全通教育新办公大楼楼下，就是国信证券的一个营业部。 3月27日上午，记者以开户的名义来到国信证券，在交易软件上打出全通教育的代码，问及客户经理在股价低的时候，是否曾推荐客户买过类似全通教育这样涨幅巨大的股票。 该客户经理指着电脑屏幕说：“全通教育公司就在我们楼上，我们大概在四五十块钱的时候推荐过，我知道营业部里有客户拿到过250块钱，但也不是一直拿着的，根本拿不住，大家都是随着涨势陆续出掉了。” 既然全通教育就在楼上，平时有没有过接触？该客户经理说：“有过接触，离得那么近，我们在10楼，公司（全通教育）在17楼，不过具体情况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营业部老总曾经到公司去调研过，感觉公司不错，那是很早的时候了，那时公司股价还在40多块钱，不过，那段时间行情也不怎么好，大家在群里也没什么讨论的氛围。” 客户经理：涨到200元就怕了 盛景尚峰商务金融中心由几座不同的大厦构成，招商证券的一个营业部就位于全通教育所在大厦隔壁的5楼。 “全通教育又跌了这么多！”记者话一出口，营业部的客户经理也随之议论起来：“是啊，前两天走势多好，最近几天振幅都十五六个点，昨天跌停，一天振幅20多个点，不过现在很少人手上拿着全通教育了，估计是机构拿得多。” 全通教育就在隔壁，营业部里是否有客户买过这个公司的股票？一位客户经理说，去年8月份，股价在70多块钱的时候他们就推荐客户买过，但没想到后来能涨这么多。他进一步表示，“也没人一直拿着，都是随着上涨陆续就出掉了。你想想，涨这么高，涨到200块钱你就怕了。” 记者又问到，上市公司就在中山，离营业部也很近，为什么没有早推荐呢？一位客户经理坦言：“之前没怎么注意这家公司，公司规模也不怎么大，刚上市的时候主业做校讯通，当时也没觉得公司很好，他名字起得好：‘教育’，大家以为公司是搞在线教育的，就拼命买，其实它是后来才搞在线教育的。股价70多块钱的时候，正赶上那段时间在线教育很火，就推荐了。” 一位客户经理说，“推荐完之后，客户会慢慢买，后面连续涨停的时候，大家压力也很大，长线投资者可能会拿得住，但很多人都拿不住，在这样的走势下，如果能一直从低位拿到高位，实在太考验人性了。” 实际上，面对股价的连续大涨，就连全通教育内部也表现得非常意外。一位公司内部人士表示，确实没想到股价能涨成这样，尤其是今年1月份复牌以来，“有些心惊胆战啊！而且压力特别大，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差不多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领导们集体加班，晚上做梦都是工作的事。”3月26日，全通教育股价被朗玛信息超越后，全通教育内部人士对记者感慨，“顿时感觉轻松多了”，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 《《《 市场篇 A股“神奇魔咒”股价超茅台即调整 ◎每经记者王耀龙李智发自中山、成都 面对全通教育过山车般的走势，各路“段子手”也尽情发挥了起来。其中一个流传颇广的，则是关于A股的一个最神奇“魔咒”——谁的股价超过贵州茅台，短期内“非死即伤”。然而仔细想来，这一说法似乎颇有道理，曾经如全通教育一般，股价超过贵州茅台的个股，都在荣升“股王”后立刻出现明显的调整。 最贵A股成“烫手山芋” 上周A股市场最热的个股，无疑是2014年初才上市的全通教育。公司股价从今年一月以来高歌猛进，在3月超越贵州茅台成为两市第一高价股后，3月24日随即冲破300元大关，成为A股有史以来的第一高价股。然而该股在上周三剧烈震荡回落，上周四突然跌停，以及上周五的再次重挫，让全通教育迅速地从史上最贵A股的“神坛”上跌落下来。从上周三最高348元到上周五收盘255.97元，短短3个交易日中，全通教育每股价格就跌去近百元。 全通教育股价“过山车”般的走势，让一个“神奇魔咒”在市场上迅速传播——那就是，只要股价超过贵州茅台，短期内“非死即伤”。初听这一说法，有种危言耸听之感，然而仔细想来，一只又一只股票，一次又一次大跌的案例，却相继地印证了这一“魔咒”。 以去年9月才登陆A股的腾信股份（300392，收盘价166.32元）为例，在经历了资金的连续爆炒之后，在去年11月6日涨停达到158.51元，超越贵州茅台成为“股王”（当日贵州茅台报收于147.15元）。但在短短数日后，腾信股份就开始冲高回落，并在当年11月14日跌停，进入了漫长的下跌通道。从去年11月12日触及当时高点到今年1月5日之间，腾信股份股价几乎跌去五成。 再比如去年6月上市，极具新股赚钱效应的飞天诚信（300386，收盘价165.11元），更是将上述“魔咒”演绎得淋漓尽致。在上市首日顶格上涨，并且经历了“11连板”之后，7月14日，飞天诚信股价在盘中一度超越贵州茅台，但当日也成为飞天诚信股价回落的转折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飞天诚信股价跌去近三成。 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粗略统计，近两年，包括全通教育、世纪鼎利、网宿科技、飞天诚信、长春高新、腾信股份、神州泰岳等公司，都曾经挑战贵州茅台“股王”的宝座，但是在荣升第一高价股之后，就迎来了一波或大或小的调整。 市场心态成变盘推手 行业持续低迷，股王宝座频频被抢，在A股市场上，贵州茅台似乎给人一种风光不再的感觉，然而与“挑战者们”的纷纷下挫相比，贵州茅台却胜似“闲庭信步”，一次又一次夺回股王的宝座。正因为此，股价超过贵州茅台，短期内“非死即伤”的神奇“魔咒”，在引来人们会心一笑的同时，也受到了认可。那么，究竟什么因素导致了这一次次的巧合？ “类似的情况一再出现，背后必然有原因”。一位资深投资者对记者表示，虽然现在贵州茅台在A股的地位大不如前，但不能否认的是，时至今日，贵州茅台依旧是价值投资的一个标杆，接近200元的股价，在绝大多数人眼中也是“物有所值”。 正因为此，如果一旦有上市公司股价超越贵州茅台，值不值这么多钱？估值有没有水分？是否将出现调整？就立刻成为了投资者的疑问。而对于已经在此前上涨中获益颇丰的资金来说，获利了结也就成为最合理的选择。 另外，《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的一个细节是，近几年来股价曾经超越茅台的个股，其实有着一些共同的特征，比如它们多是上市不久的次新股，在上涨的道路上没有套牢盘的阻力，流通盘偏小，往往具有符合当时市场口味的热门题材。最重要的是，这些个股股价之所以能够超越贵州茅台，往往是在各路资金的推动下，短时间内出现快速上涨。正因为此，当股价超越茅台之时，或多或少存在着估值泡沫，一旦被整个市场所聚焦，就将引发股价的回归，全通教育就是最好的案例，而刚刚荣升第一高价股的朗玛信息，也面临着同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