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过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把潜力释放出来,就能够支撑未来10~20年经济的快速增长。
每经编辑 每经记者 胡健 陈舒扬 发自北京
每经记者 胡健 陈舒扬 发自北京
1988年,中国改革开放十周年。
2000年,世纪翻开新的一页。
2012年,当时间再次指向龙年,站在转型新跑道上的中国,于“稳中求进”的大方针下,将发生怎样的改变?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之前,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在12月5日召开的座谈会上,提出“稳增长、调结构、保民生、促稳定”。以“稳增长”打头的这短短12个字,概括了2012年我国经济发展的总体思路。
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的专家们认为,2012年“稳增长”不仅要确保经济平稳运行,更要进一步推进经济结构调整。此外,需纠正投资和消费失衡,通过调整收入分配结构,想办法使居民消费率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而在扩内需方面,城镇化将成为一个重要的着力点。
“稳增长”的更多内涵
2011年是“十二五”开局之年,但前10个月CPI一直高企在5%以上,使得经济结构调整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题面临“落实难”。
“2012年把稳增长放在首要地位,就是说要通过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来支持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同时巩固控通胀的成果。”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被称为中国最高智库)常务副理事长郑新立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采访时说,这个重心的变化,是根据当前经济运行的趋势提出的、具有针对性的战略决策。
郑新立的解读,给“稳增长”这三个字赋予了更多内涵。
他并指出,此次提法不同于以往对经济增速“又好又快”的要求,“应当适时把宏观调控的重点转到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上来,也只有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才能够实现既抑通胀又稳增长这样一个双重目标。”
作为官方智囊团成员之一,郑新立称,如果通过结构调整和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把潜力释放出来,就能够支撑未来10~20年(中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创造新的“东亚奇迹”。
目前最关键的是需求结构的调整。“我们需要对消费和投资的比例进行大幅度调整,释放消费对经济增长的强大拉动力。”郑新立说,要想启动消费、扩大消费,就要调整收入分配结构,让居民消费率大幅度提高。
五个方向调结构
谈到目前的结构性失衡问题,郑新立指出,五个方向的结构调整,可能会像一剂复合良药,使中国经济的未来保持春意盎然。这五个方向分别是:释放消费、降低服务业税负、金融体制改革、城乡全要素市场一体化、建立国有企业自主创新的体制机制。
NBD:您认为扩内需要同时纠正投资和消费失衡,必要性在哪里?
郑新立:2010年我国投资率上升到48.6%,居民消费率下降到34%,最终消费率已经低于投资率,投资总额大于政府和居民消费的总额。这说明国民经济最基本的比例关系——投资和消费的比例严重失衡。这就要调整收入分配结构,想办法使居民消费率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并降低投资率,这样才能避免投资产生的生产能力过剩带来银行呆坏账的增加。
NBD:您提出降低服务业税负,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郑新立:我国服务业占GDP的比例只有43%,服务业从业人员占全社会从业人员的比例只有34%,远低于印度、美国和日本等国家。原因就是税制不合理,因为服务业实行营业税,工业实行增值税,营业税的税负普遍比增值税的税负要重1/3。要通过改革税制,降低税负,使服务业有一个超常的增长。
NBD:最近10年我国金融市场空前活跃,同时也暴露出诸多问题,您怎么看?
郑新立:金融体制滞后,已成为制约经济持续增长的重要阻碍,所以说,金融体制改革应作为下一步体制改革的突破口,激发资本的活力,来支持创新和创业活动。我认为应从多个方面着手,配套推进多项改革,将资本的活力激发出来,把民营经济进入金融的限制打破,使之成为经济持续发展的新引擎。
NBD:在产业升级的大背景下,国企应当发挥怎样的作用?
郑新立:应当建立国有企业自主创新的体制机制,完善和落实鼓励技术创新的各项政策,以自主创新带动产业升级。统计表明,现在专利的申请量中,65%是民营企业提供的,国有企业创新机制的形成可以使其创新能力得到进一步提高。
扩内需重点:城镇化
“扩大内需是我国发展的战略基点,最大潜力在城镇化”。国务院副总理李克强的这句话中,“最大”、“战略”是我们不得不注意的政策关键词。
中国当前的城镇化水平并不高,城镇化将是推动经济持续增长的巨大内生性动力。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等机构发布的蓝皮书指出,2011年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将首次超过50%。
中国社科院当代城乡发展规划院院长傅崇兰认为,城镇化是现阶段的“现实任务”。关于中国城镇化的主流趋势,傅崇兰概括为四个方面:一是建设北京、上海这样的世界城市,这是大国发展的需要;第二,全国各地大都市的区域发展和新城建设;第三,推进中小城镇发展,包括已经推出的户籍改革的试点;第四是城乡一体化,到2020年实现全面小康。
傅崇兰还表示,京沪等地城镇化率到了80%以上,但一般地级市可能只有50%左右,依然有大量农民需要去城市寻找工作机会。
谈到城乡一体化,傅崇兰认为,“全球经济中的不确定性在增加以及中国在工业化中期累积的资源、环境、社会各种矛盾日益突出,要求经济必须走转型之路,而城乡统筹发展,消除城乡二元结构制约,是经济转型的基础。”
郑新立也表示,通过城乡全要素市场一体化的改革,把部分农业劳动力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这样可以达到“一箭四雕”的效果:一是有利于农民增收,农民可以把土地有偿转让出去,到城市打工,土地有偿转让的收入则是一笔财产性收入,根据现在的测算,一户农民很快就可以进入中等收入家庭;二是可以支持工业化、城市化对劳动力的需求;三是可以通过发展农业现代化、集约化的经营,实现生产和消费之间的衔接,从而抑制农产品价格的非理性波动;四是可以把高素质的劳动力留在农村,一个劳动力种一百亩地、两百亩地,农业生产劳动率达到全社会平均劳动生产率,安安心心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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